闯关东 第二部(56)(第1页)

传文说:“怎么说的?”那文说:“你想啊,传杰招了养老女婿,传武又不在家,你在老朱家可就是蝎子巴巴——独(毒)份儿了,大阿哥就是再没章程将来也得即位呀。”传文犯愁了道:“这么大的家业,真要是让俺顶起来心里还真没谱儿。”那文说:“那有什么?有我呢,我可以垂帘听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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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正准备吃午饭,那文收拾上了饭菜。文他娘说:“稍等一会儿吧,传文在地里还没回来。”朱开山说:“那就等他一会儿。我看眼下黄烟上劲了,今年黄烟是个大丰收啊。”那文说:“我听传文说,今年的烟价也错不了。”朱开山说:“差不离吧。咱家地里的黄烟哪年不卖好价?为什么?咱这是山东烟,品种好,味儿正,又有劲又柔和,颜色也喜人,一上市疯抢。种庄稼别的我不敢说,要论起种黄烟,谁我都敢和他比试。”文他娘说:“你种烟的本事还不是跟他姥爷学的?”朱开山说:“这倒不假,他姥爷种黄烟那可是好把势,有名儿,外号烟油子。”

正说着,传文气喘吁吁地跑进屋来,哭唧唧地说:“爹,娘,不好了,地里的黄烟叫人家毁了!全毁了!”文他娘哭天号地说:“天啊,杀人不过头点地,怎没完没了啦?这是不让人活了!老朱家的爷们儿都死绝了吗?啊?他爹,你浑身的雄气都哪儿去了?让狗吃了吗?洋毛子你都敢杀,马贼你都不怕,怎么躲进放牛沟你就瘪了茄子了?你这是怎么了!”

传文抄起镢头,眼睛瞪得鸡蛋大说:“俺也不想活了,和他们拼了!”朱开山怒喝一声道:“都给我闭嘴!”喊罢,背着手在屋里转悠,沉默得像块石头。大家也都缄口,默默地看当家人如何动作。

朱开山终于开口了说:“好了,说起来拼命最简单,不用你们动手,我一个拼他十个绰绰有余,可是有用吗?啊?你们说有用吗?他们是洋毛子吗?是马贼吗?你不栽蒺藜哪来的刺?啊,就许咱撕下人家的脸皮坐腚底下,放屁拐带喷沙子,不许人家泄泄私愤?天下的道理都在咱的布袋里吗?他娘,秀儿不是你的闺女,要是你的闺女,你不泼上这条老命烧了他家的房子我不姓朱!”

文他娘说:“烧他的房就解气了?俺能零刀割了他!”朱开山说:“还是的!”传文说:“那就这么忍下去?”朱开山说:“是疖子早晚会鼓头儿,没鼓头儿不能乱戳弄!都听好了,这件事不许张扬,要敛住气稳住神。他娘,明天在院里备两桌酒饭。”文他娘说:“你这又是耍什么神?”朱开山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那文,吃了饭你留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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