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向绾瞳孔骤缩，双手扒着化妆台，真的是浑身都在抗拒：“不，不……”

“叫爸爸。”

淡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眼见着沾了眼影的手指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蔡向绾都已经感受到了她指尖传来的细微热度！

“啊——”

她剧烈挣扎，“我叫，我叫！”

“早这样多好。”

连漪欣慰地摸出手机，特意打开录音模式：“嗯，可以开始了。”

两个字挤在舌尖，但就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耻辱感和愤怒纠缠在一起，蔡向绾眼眶都充斥着鲜红的血丝。

“快点。”

连漪催促道。

一口牙齿几乎咬碎，蔡向绾声如蚊呐：“……爸爸。”

“听不到。”

指尖距离脸又近了几分。

“啊——你松手……爸爸，爸爸，爸爸！！！”

堪称之为绕梁三尺。

连漪这才满意，终于松开手，往后退了小半步，嘴里嫌弃地“啧”了一声。

不过她虽然是松了手，蔡向绾却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那种状态中缓过来，在桌面上上又趴了半天才直起身子，然而目光扫过面前的镜子，又赶紧移开了眼睛。

只见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刚刚那副精致的模样？

发型师精心设计的头发乱成一团，发饰也乱七八糟地插着，有几个已经摇摇欲坠，活像一团稻草上面插了一堆华丽的首饰，看上去不伦不类。

反观连漪，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有乱一根儿。

这强烈的对比……

“我……”

蔡向绾愤怒的浑身发抖，脚才刚上前踏了一步，就听见连漪悠悠开口：“嗯？不是知道错了吗？乖女儿。”

一句话，仿佛一桶冰水直接浇了下来，蔡向绾顿时清醒了几分。

她好歹是想起来刚刚被连漪支配的恐惧，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别开了目光，不让连漪看见她眼睛里的恨意。

不过她这种隐藏情绪的小把戏落在连漪眼睛里，根本都不够看的。

连漪嗤笑一声，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最初目的其实就是来找个包，转头再也没看这位狗腿子一眼，找到包之后直接扬长而去。

然而她那轻飘飘的一声嗤笑，于蔡向绾来说简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在连漪身后面容扭曲，狰狞如恶鬼。

连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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