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便以游历为名,离开了安宁侯府,一路南下,直到遇到谢玉。
彼时的燕北宁浑身戾气,在客栈与谢玉发生了摩擦,他拔出剑,让谢玉有本事杀了他。
然而谢玉一眼看穿他的懦弱,那时她也浑身狼狈,脾气极差,冷笑地指着他的鼻子骂,“天底下不止你一个人凄惨,你作死给谁看?一身绫罗绸缎跑到着这鬼地方,以为有人心疼你吗?只不过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你想死没人拦着,但我没工夫陪你闹!”
燕北宁被她骂懵了,却也是头一回看到了长久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中间,射出了一丝光。
自那之后,他便一言不发地跟着谢玉,谢玉去哪儿他也去哪儿,最初谢玉极不耐烦,某一日燕北宁缠着她,自顾自地说完自己的遭遇之后,期待着她说点什么。
然而谢玉冷着脸总结道,“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
燕北宁习惯了她的嘲讽,他觉得她说的没错,就是因为他的愚蠢,他才会害死姐姐。
谢玉接着道,“你家里人杀了你姐姐,你什么也不做,就这么跑出来了,是不是蠢?你在外面奔波受苦,那些人在盛京好吃好喝,你以为他们会痛苦吗?痛苦的只有你罢了。”
燕北宁一怔。
谢玉转过头来,看着他,“我若是你,我便拿走他们的倚靠,然后毁掉。”
燕北宁双眼缓缓睁大,不知是为她离经叛道的言论,还是她冷到极致的表情。
见燕北宁被吓到,她倏地弯起唇,冰冷地笑了起来,“还没听明白吗?蠢货,继承安宁侯府,将他们捏在手心,到时任杀任剐……悉听尊便。”
不管过去多少年,燕北宁都永远记得她这个笑容,仿佛一柄尖利的、泛着寒芒的刀,势如破竹地划开了他心中的阴霾,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彼时他尚且不明白胸膛处疯狂跳动的心脏是为何而起,他只足足愣了许久,才没头没脑的抛出一句话,“……要不我认你当大哥吧?”
谢玉翻了个白眼,彻底不理他了。
燕北宁一路护送他的“大哥”到了金陵元家,才终于依依不舍地与她告别。谢玉在他临走前,淡淡地告诉他,回了盛京之后,有什么事可以写信来元家问她。
燕北宁又惊又喜,怀揣着对谢玉的滔滔敬仰之情,回了盛京。
此后六年,每个月至少有一封信从盛京发来,每年至少有半个月燕北宁会跑来金陵,赖在她外祖父家不走。
在此期间,安宁侯府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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