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府,李林甫没有进后府,而是直接去了月堂。
月堂离相府的其他建筑都有一段距离,单独坐落在府里的一个湖边,旁边有一座不小的假山,四周围着一圈白墙,状如偃月,故称“月堂”。
此时已是夜晚,月堂四周那一大片花草很是茂盛,在夜风中微微簇动,显得异常幽静而富有情趣,同时又给人几分神秘之感。
月堂是李林甫的书房。李林甫平时并不怎么读书,而且他小时候*着较好的家境,过着纨袴子弟的放荡生活,根本没有苦读诗书,运用文字和语言的功力极低,更谈不上什么造诣,也就是仅能秉笔而已,这使他在为官时期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最可笑的有两次。有一次,吏部典选时,有一选人严迥的判语有“杕杜”二字。《诗经·唐风》有“有杕之杜”篇。“杕”字音读弟,“杕杜”是指该人不能亲其家族的意思。当时已是吏部尚书的李林甫,当然不认识这两个字,更不清楚这二字的意思。便问吏部侍郎韦陟:“此云‘杖杜‘,何也?”韦陟心里很觉得好笑,但又不便直接指出上司的错误,只好装聋作哑,低头不作回答。
还有一次,太常少卿姜度的老婆生了儿子。姜度是李林甫舅父之子,算是亲戚,他得贵子,李林甫自然要去贺喜。贺词是李林甫自己手书,其中写道:“闻有弄獐之庆。”古人称喻人生子为“弄璋之喜”,而李林甫却把璋字写成獐字。“璋”是玉器之名,而“獐”字是畜生之名。一字之差,失之甚远。前来贺喜的客人见了李林甫写的贺词,都掩口暗笑。
虽然如此,李林甫这个书房却相当不错,藏书很多,绝大多数是下官讨好送来的,还有一些是李林甫从集贤殿等处套取出来的。书房对他来说,对外更多的价值在于摆设,装装门面而已。
这月堂也兼为画室,里面有一个大画案,放着丹青颜料与画绢。在闲暇之时,李林甫偶尔也在这里绘画。相比诗书而言,他的山水画还有几分功力,墙上挂着一些画,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赠的。
但月堂最重要的用途,则是李林甫的谋事之所。每当有重大事情筹划,李林甫都要在这里静坐沉思,好多重大的计谋都出自这个地方。
李林甫坐在书案前面,盯着书案上的笔架,陷入了沉思。
李林甫明白,自己与杨国忠的第二仗又输掉了。
他们的第一仗是萧炅与宋浑之战,这两个人都是李林甫的心腹亲信。萧炅本为户部侍郎,和李林甫一样,不学无术,因当年念“伏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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