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议潮当年驰骋沙场,攻城掠地,收服西域,那是何等丰功伟绩,又是何等雄姿英发。可是他却不得不入朝为质,也不得不被投闲置弃。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对大唐的一片耿耿忠心吗?他被朝廷羁绊于长安,可能由于忠心而不会产生怨言,但是为此而遗憾,却是在所难免的。
我这句话正好说到了他心底,更何况印玺也告诉他我是一个亲王,他能不感兴趣么?当然会见一见我这个人了。
张府的陈设景观,算不上特别豪华。这毕竟是朝廷赐下的宅子,装装门面也不能小气。但是不要说跟王府相比,就算比起稍微有点身家地位的人家,都有所不足。从此也可见张议潮生活俭朴。毕竟他到底曾经是一方大员,钱粮用度,朝廷不可能亏待他。如果他真想要过点奢侈的日子,也不是过不起的。
这样的人物在眼下的大唐,是越来越少了。就算在后世,这样的人也少得可怜,甚至可以说比大唐更少。不由我不从心底生出敬意来。
张议潮是在书房中接见我的。他年事已高,一般很少出门,仅仅只是在家中静养读书。
当那下人将我领到张议潮门口的时候,我的心中,突然紧张起来,砰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全身都有些微微发颤,连走路都有些发软了。
这是一个令人高山仰止的角色啊!他的大功,丝毫不逊色于大唐开国时候的开边将领。而他在大唐衰弱的时候取得这样的成就,更是难得。虽然我早就想见他,但是真正要见到的时候,却有些“近乡情怯”了。
在书房外面,我深深的呼吸几下,稳住了心神,轻咳一声清清嗓子,用一种并不高却很清朗的声音道:“后进李俨,特来拜访张公,还请张公赐见。”
话一出口,我知道,我能否得到张议潮的赏识,就在此一举了,想到这里,我心里反而平静下来。
里面传来雄浑却稍嫌中气不足的声音:“贵客临门,老夫幸何如之。请贵客直接如内,恕老夫腿脚不便,不能迎客了。”
我示意聂隐娘留在外面,自己伸手挑起门帘,径直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并不大的房间。房间的一侧墙壁上,挂着一幅寒光闪闪的盔甲。但是从那盔甲的磨损状态来看,这盔甲已经用了很长时间,只是保养得好,所以才光彩如昔。
盔甲的对面,挂着一柄形式古雅的宝剑。剑鞘乃是上好皮革所制,但已经显得很陈旧了。剑缨如血,仿佛在昭示着它昔日那在主人手中浴血奋战的光辉岁月。
书房的书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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