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信赖(第1页)

秋日的雨,似杜康新酿的酒,不慎洒落于地,不饮自醉。一树金缕衣的银杏,也难免被这淅淅沥沥的天籁之音,感染得满腹愁绪。蓦然,一只灰雀妄想成为这棵树的花朵,不堪忍受风雨交加的凄苦,逃到和它差不多色彩的茅草屋下。

这只灰雀叽叽喳喳地吐槽远远望去只有针尖大小的银杏树孤高自傲,吵醒了我。我揉揉眼睛,勉强睁出一条缝隙,温暖的火焰跳跃着,同那透过茅檐缝隙滴落的雨水相拥。这里只有我一人,四周黑漆漆的,寒风呼呼刺耳,显然深夜尚未殆尽。我撑在茅草上站起来,却发现左腿已经骨折,疼痛得潸然泪下。左腿分明经过轻微的处理,然而伤口又裂开,鲜血染红包扎的红罗双蝉手绢。可恨,我连挪动的力气都使不出!

“你醒了。”当我挣扎着去重新包扎左腿的伤口却被靠得太近的火焰烫伤时,刘珺戴着斗笠,胸口露出塞得满满的青草。

我见到刘珺,立即想起他将我按在床上的情景,整个身子在颤抖。

“信我一次。”他取下斗笠,将青草放置在我身边,将我抱在他怀里,眼神是温热的,似一杯温度恰好的牛奶。

然则我对他抱有防备之心,瑟缩着身子,瞪着他,仿佛在警告他随时会咬舌自尽。他根本不去正视我,嘴角微微上翘,尔后撕了我的衣角,塞在我的嘴巴,吓得我浑身抽搐。

他不予理睬我这只无法反抗的待宰羔羊,又撕了我的另一边衣角,专心地将胸口的青草放在衣角上,用捡来的石头捣碎。难道他想将这种青草涂在我的身子,慢慢地吻我,从额头到脚吗?我脑补了日本剧里出现的变态场景,不住地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眼泪倾盆而下。他救我,是想享受在客房他本该得到的巫山云雨。光阴随着他捣碎的青草浆汁一点点流逝,我的痛苦和恐惧也渐渐沉淀下来,替代的是仇恨与羞辱。我盯着张牙舞爪的火焰纹丝不动,只要他敢扒我的衣服,要么拼尽全力将火把踢在他身上,要么自己扑向火焰烧个干净。是我想得太天真,他捣好青草,左手按住我处于精疲力竭却不放弃抗争的身子,右手拍打我骨折的小腿,我痛得直接晕过去,哪里还有招架之力!

我不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睡了多久,醒来时脸颊似干涸的河道黏黏的,双手因紧紧握住拳头而青筋突出。雨停了,这间茅草屋又只剩下我一人,那只爱自言自语的麻雀也继续飞向银杏树。天阴沉沉的,启明星终究敌不过密布的乌云,失去指明方向的意义。我怔住了,四处连聒噪的虫鸣之音也遁迹。随后,我的每一寸血液在翻腾、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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