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红丝线,徒夸好颜色。我有双泪珠,知君穿不得。
月出的身子骨,怀了龙种后,似乎更加柔弱了。刘彻守了一整晚,也不见她面容上恢复点血色。我的耐心一向相当好,可对着玉成坐在正殿绣孩童的衣物,胸口堵得慌,不仅忘记询问笙歌去哪儿,而且将嘱托念奴去要几株滇山茶的事也抛到脑后。
回宣室,对着奏折,都是些需要朝廷救济的芝麻绿豆小事,越看越犯困。唯有董仲舒的奏章,令人眼前一亮。当然,那也是因为熟读历史的我早已久仰他的大名。“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八个字果然苍劲有力,统一百姓思想虽然有愚民政策的顾虑,但这是最快最有效安定人心的方法。人心定,才能搞好发展。一时高兴,又私自替刘彻盖印章,批了准奏二字,便打了一长串哈欠,摸到紫檀木塌,就倒下去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舟车劳顿的疲惫还没得到很好地缓解,就被刘彻从塌上提到冰冷的地面。我的起床气还没发作呢,他倒抢先狠狠地瞪了许久,并且摔碎我搁置在花几的瑞玉。
这瑞玉,可是刘珺送给我的平安扣,睡觉时怕压坏它,特意摘下来的。顿时,我也怒气冲冲地喊道:“刘彻,别一大早就发疯!”
“你还有理了!”刘彻怒道。
他扔了一本奏折给我,恰好碰到我的手臂,立即起了一大片红肿。疼得我捂住手臂许久,才有心情去看奏折。哼,不就是昨晚董仲舒那封奏折,至于发那么大的脾气嘛。
“朕今日被窦婴这个老顽固问得哑口无言。什么叫天人感应,君权神授?什么叫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什么叫春秋一统,尊王攘夷?董仲舒的奏折,朕可是一个字都没过目,如何回答!”刘彻怒道。
“这就是天人三策呀,你号召天下学识之士进行策问时,就和董仲舒谈论了好几晚,不会走神了,啥也记不清吧?”我恼道,发觉刘彻的脸快黑成煤炭,周围的戾气也向我的脖子靠拢,音量没来由地降低。
“陛下,您今日答应王美人去取滇山茶的。”高逢跪地道,算是替我解了围,暂时压住了刘彻的火山爆发。
“司马相如家的辣子鸡,想起来就流口水。”我笑道。哎,给皇帝当秘书真是辛苦,做错了一点点小事,还得投其所好来哄哄。
当刘彻道了一句“罢了”,我心里的石头才掉下,连忙梳洗一番,都不敢喊早餐没吃,就同刘彻一起出了未央宫。
在司马相如的住宅外,琴声幽怨,亦如一壶难以咽下的浊酒,千肠百回。刘彻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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