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梨花酒,满城飞雪似春柳。
不愧是兵家必争的古道呀,函谷关刮的风都比别处刺骨,冷飕飕的,刚停了雪两天,又特地挑刘珺因司马迁的吻而和我置气的时候,呼啦啦地下起鹅毛大雪。
我蹲在地上,双手托起下巴,思忖着如何讨好刘珺这个冷面神,才不会被吃得干干净净。我随意抓了雪,捏成一颗雪球,搓呀搓,想来想去,苦肉计是最靠谱。可是大冬天的,脱了衣服,染上风寒,还必须喝苦得整张脸皱巴巴的中药,似乎不太划算。
“亏襄王今日起个大早来函谷关接夏姑娘。番邦女人,一个比一个没良心!”佑宁站在我的面前,双手插腰,恼道。他将夏姑娘三个字咬得极重,唯恐我愚笨,听不懂他话中的讽刺。
我忽略碍眼的佑宁,伸长脖子去瞅马车旁的刘珺正含着宠溺的语气哄着哇哇大哭的念奴。这个吃里扒外的蠢念奴,哭也不看看形势,就知道添乱,连小白也瞧不起她,蔫成一棵白菜倚靠在念奴的脚边,继续呼呼大睡。当然,小白肯定是假睡的,它见到刘珺就容易炸毛,跟着爱偷吃海鲜的念奴,被罚连续吃三个月的青菜滋味也不好受。
“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自己的猪样子,相貌平平,又不够机灵,当真是以为天下的男子都不好色吗?”佑宁见我不搭理他,愈发恼怒。
这话听着好生熟悉,丁四娘也这么说过。九黎组织的人,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我仍然偏过脑袋,撅起嘴巴,生起闷气来。司马迁把我当作卓文君强吻了我,是不对,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可没有做出勾引的暗示。刘珺就爱不分青红皂白地同我置气,然后趁机加倍拿回他想要的肉偿。
可当佑宁掏出一把瑞兽葡萄铜镜在我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时,所有的郁闷烟消云散,化作无穷无尽的恐惧,浑身都冒起了冷汗。铜镜里的我,三千青丝变银发,额前生出淡紫色的兰瓣花钿,锁骨上映了一朵红月牙。
可惜,我的注意力全在这银发中,捂着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的胸口,抓着佑宁的衣襟,泣不成声:“佑宁,你能看到我的头发都白了吗?”
“蠢女人,上马车!”刘珺一把将我拽入怀里,怒道,寒潭眸子里闪着危险的火光,随时爆发一场雪崩。
“刘珺,你看看铜镜,我是不是真的头发都白了?”我夺过佑宁的铜镜,指着铜镜的银发,哀求道。
刘珺凝视了片刻,摸摸我的额头,探探我的脉搏,握着我的手心,慢慢地温热,柔声道:“堇儿,先回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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