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业,先拯救了天下,方有君临天下的帝王。
初夏,添多几声单薄的蛙叫,本是个好时节,再逢三四场连绵的阴雨,便惹人恼了。
这不作美的天公,惹恼的第一位便是大汉的皇帝刘彻。寒兰阁外,远远听得刘彻舞剑霍霍,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摧残沿路的翠竹兰花,更有一众胆小怕事的丫鬟奴仆跪地哀求,助长刘彻的气恼。
我悄悄地丢了手中的女红,趴在轩窗上,心头乐得开出了红艳艳的桃花。替刘彻呐喊,多斩几株兰花,换成娇滴滴、粉嫩嫩的桃花。烂漫一个春季足矣,何必霸占了四季,终日冷冷清清呢。
当然,在依依的监督下,我还是要装成因兰花而伤怀的多愁女子,挤不出泪花就掐疼自己,滑落几滴,用白绢帕子轻轻地擦拭。眼神缓缓地放到窗外的潺潺细雨之中,迷茫点,融进水雾朦胧,凄美如画。哈哈,演技越来越精湛了。
“这鸭子枕,绣了一半,就在偷懒。”刘彻当寒兰阁是未央宫的云光殿般,寻了白玉软塌躺下,举起那只荞麦枕头,左看看,右摸摸,凤眸微微上翘,高贵华丽的容颜尽是贱兮兮的笑。
“鸳鸯,鸳鸯!”我夺过荞麦枕头,恼道,抱了白玉圆凳,继续绣鸭子,哦不,是鸳鸯。
“鸳鸯溺水,好意境。”刘彻笑道,毫不客气地拈了我爱吃的红豆椰奶冻,故意嚼得吧唧吧唧响。
姓刘的都是同一货色,专门克我的。我瞪着刘彻,借了绣花针,狠狠地戳了鸳鸯枕几个细小的洞。
刘珺趁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骗我答应随他出征守代郡,拨乱了我想一睹卫青打赢胜仗的英姿的小算盘。我一个不懂兵法、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同刘珺去军营,还不是沦为大灰狼的点心。这个可以忍,防一防往刘珺身上蹭的营妓,但是为什么出征前我要做女红、学厨艺呀。而刘彻一副体恤我平日看奏折辛苦的好帝王,赏赐了几天休沐假,外加三件白狐皮。死刘彻,分明是向刘珺示好,使唤我多忙活三套保暖的狐皮大衣,作为刘珺的过冬储备。害得我那腔攘外敌、安内臣的热血,蔫成了蚊子血。
“堇姐姐,梨花酒来了!”淼淼抱着一壶梨花酒,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发现尊贵的皇帝陛下刘彻也在,顿时怔住了,手一松,那壶梨花酒摔得粉碎,尔后慌乱地朝刘彻行了大礼,杵在门口,耷拉着脑袋,像块摇摇摆摆的木头,都不知道收拾一下令我肉疼的酒壶碎片。
“堇王后,襄王有令,不得沾染梨花酒。”依依蹲下来,捡起酒壶碎步,退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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