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冬夜,兰园,飘雪不期而至。
钟爱在雪夜漫步的我,第一次对雪花产生厌恶之感,恼它落在阿珺相公的发梢上结冰,轻轻拂去还满。
“堇儿,时间不多,我们该走了。”刘彻取出火折子,交到我的掌心。
我立即扔掉火折子,将它踩在雪地之下。尔后,吃力地抱着刘珺,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寒冰棺材中,亲吻了一下刘珺冰冷的唇瓣,却不舍合上棺盖。
“堇儿,带着棺材,我们逃不出长安城。”刘彻道。
“你不是说阿珺相公没死么。阿珺相公只是怨堇儿之前玩诈死,就故意睡着了觉不理堇儿……”我泣道。
“堇儿,只有死人,才没有呼吸。”刘彻捉着我的手,去探刘珺的鼻尖。
“阿珺相公只是睡着了,睡着了而已……”我连忙缩回手,哭得小脸皱巴巴的,一对月牙眼红肿成核桃。
刘彻张开双臂,想将我揽入怀里,安慰一番,却遭到我的拒绝,只能抚了抚额头,无奈地叹气。沉思了片刻后,他利索地合上棺盖,脱了枣红色银鼠披风,绑在寒玉棺材上,打了死结,便斜背在自己身上。
“朕大概是疯了,才会帮你背起棺材。”刘彻抬了抬寒玉棺材底部,冻得浑身哆嗦,大口地呼出热气。
“谢谢你,刘彻。”我勉强扬起微笑,主动去牵起他的手。
“火气挺足的。以后冬天,夏婕妤就替朕暖手吧。”刘彻握住我的手,丹凤眼里闪耀着璀璨星光,点亮整个黑夜。
许是起风了,刘彻背上的寒玉棺材微微颤动,迎面而来的雪沫子夹杂着冷冷的寒兰香,刮得我那残留着泪痕的脸蛋生疼,像极了阿珺相公吃醋时的气氛。
瞧见灰蒙蒙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我们加快了脚步,沿着原路返回,刚到兰兮小筑,就发现数千名官兵举着火把,将我们重重包围。
“陛下,淮南一聚,别来无恙。”近处驰道上的金丝楠木马车,传来一阵阴沉的大笑。金丝楠木,乃帝王的专用。
接着,十个锦衣华服的侍从,铺上朱红色金龙纹云暖地毯,跪在雪地上,恭敬地等待,金丝楠木马车里的主人,下车移步。
那主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双鬓花白,蓄起羊排胡子,眸子隐着精光,保养得体的面容上,零星地长着几块褐色小斑。一袭白底水绣球纹云暖道袍,外罩墨色捻金飞龙在天披风,看似儒雅,实则狠戾。
“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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