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至代郡,已是立秋,初露出落叶萧瑟之景。
我知晓刘珺离开代郡需要一个闭门不见的契机,便抢在他的前头,故意约赵破奴骑马打猎,并佯装堕马摔伤了右腿。呜呜,可是真摔,当时听到腿骨断裂的声音,抱着流血的右腿,疼得哗啦啦地大哭。毕竟赵破奴这只蠢货还带了一帮戏耍的小兔崽子,不得不假戏真做。
于是,刘珺利用手中的虎符,急急调用还在前线跟攻击代郡的一批匈奴作战的老将军李广退回来守城。而他对外声称,运筹帷幄之中,概不接见。实际上,他命依依故意说漏嘴,整日为我熬药送汤,无心战事。
自从冷面襄王娶我这个番邦女人为王后,长安城的谣言满天飞,那些待字闺中的少女,都将我视为头号敌人,更有说书者含沙射影地指出我乃祸国妖姬妲己转世。呵呵,我这个长得不像朱雀的麻雀,何德何能成为祸水呀,连个美人称号都混不上去。因此,这莫须有的罪名远扬。
当佑宁同守城的将士闲聊,发出襄王沉迷于美色、代郡之战将不战而败的感慨时,老将军李广暴跳如雷,立即扇了佑宁十几个耳光。那李广纵横沙场数十年,双手使出的是杀人的劲儿。片刻之后,佑宁晕倒,平日里精心保养的细皮嫩肉,如今肿成猪头,嘴角流血,几乎半死。
接着,依依悄悄过来汇报,我熟练地为已经痊愈的右腿打上石膏,穿上刘珺借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带过来的时下最流行的彼岸花云华缎子,抹了美人醉,勾画狐狸眉,将额前的淡紫色兰瓣也涂成张扬的红,但是和红颜祸水相差甚远。对着铜镜沮丧了一会儿,我撅撅嘴巴,咬咬牙,脱了绣鞋,改为木屐,总算透出一丝妖精的韵味。在迂腐的古人眼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就是女人的脚只给丈夫看。哈哈,想想自己要扮妖姬就激动呀,没办法,我是个戏精,爱加戏。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拽着比自己脚大的木屐,单只脚蹬蹬地爬上城楼,见到佑宁昏迷在地的惨样,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一边喝令两个将士抬着佑宁去看大夫,一边吩咐依依赶紧找来刘珺。
看到那一滩佑宁残留下来的血迹,捂着胸口的心跳扑通扑通地响,双腿也在发软。刘珺说事先不告诉李广,演戏更逼真。然而,照李广这种不怕死的硬气,连服侍了刘珺十几年的佑宁也能下重手,更何况我这个名声不太好的妇人呢。我摸摸自己的脖颈,深呼吸了几口气,向后退十来步,尽量离李广远点,万一他震怒想掐死我,我还可以逃跑。
“李将军,佑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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