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盛放了一碗汤药和一碟蜜饯的紫檀木托盘,站在卧房外,踟蹰不前。倒不是什么近乡情怯的小女儿家姿态,而是在思忖着我应不应该过早地原谅刘珺犯下的错误。丁四娘曾教训过我,正是我这种软糯性子,才会纵容得刘珺一次又一次地算计我。
“进去吧,现在正是打了一巴掌后给一颗甜枣的机会,让襄王牢记堇儿也不是好欺负的。”丁四娘突然站在我的后面,轻声道。
细看这丁四娘,一身缟素,发髻簪着白色的格桑花,妩媚的风采不再,一双媚眼如今肿成核桃,布满血丝。
“四娘,对不起……”我见到丁四娘,心底对淼淼的愧疚涌上来,泣不成声。
“堇儿乖,淼淼是自愿的。淼淼说,陪堇儿戏耍,是最幸福的时光。”丁四娘柔声道。
“堇儿对淼淼不好,明知道淼淼暗恋子都,还经常霸占着子都给自己推拿。”我听了丁四娘,哭声更悲伤。
“淼淼不喜欢子都,只是想查探子都到底是长安城中的何方权贵的棋子。”丁四娘道,取出一条淡紫色宫绦别在我的腰间,眼底闪烁着泪花。
这淡紫色宫绦系着的双鱼紫玉佩,乃是淼淼的传家宝。淼淼多次炫耀,这双鱼紫玉佩要赠给心上人,我以为她早已塞到子都的香囊里,未意料到她对子都不掺杂男女之情。
我盯着双鱼紫玉佩,思绪翩飞,待要归还这玉佩时,丁四娘那个脚底没声音的女人消失不见了,而卧房内的咳嗽声传到我的耳畔。
我踢开门,将托盘搁在案几,径直坐在白玉床上。刘珺明明是平躺着,看见我进来,迅速地侧过身子,拿他裸露的背部对向我。结果,一阵克制不住的吃疼,鲜血染透了身上的薄被。
我翻出常备的药箱,掀开薄被,将鸳鸯枕垫在刘珺的腰上,替他重新包扎伤口。刘珺虽然没有拒绝我的伺候,但是那双寒潭眸子也不打开。而且我故意在打结上使了力气,他死咬着嘴唇,显然是打定了主意和我冷战。
更可恶的是,待到亲手喂他喝药时,他还转过脸去,推开我的手。我天生手脚疲软,这一推,为了护住熬好的汤药,就被溅落的药汁烫到,含着眼泪狠狠地瞪着刘珺。然而,他无动于衷,继续背对着我。
我一气之下,抓了一把蜜饯,嚼得嘴巴甜丝丝的,尔后捏着鼻子灌下一大半汤药,将刘珺的身子扳过来,全部嘴对嘴地喂给刘珺。这个讨厌鬼犟起来比我还难对付,嘴巴闭得紧紧的,偏要我伸出舌头攻进去,才逼迫他喝下汤药。到最后,一碗汤药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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