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总轻狂。
依刘彻的急性子,明早便可听到颁布的天人三策,成为大街小巷的茶点。如此,我索性吩咐了佑宁,以感染了风寒为借口,推脱一切的求见。其实,整个长安城中,敢来兰兮小筑,怕没几个王侯贵族。我也只是不想被刘彻糟蹋了一个美好的早晨。
春天的气息,随风聚集。推开门,伸伸懒腰,青草混杂泥土的香味扑鼻。闲来无事,向大厨请教做了一碟酿豆腐,沏上一壶碧螺春,便悠然自得地抚琴,奏的是《猗兰操》,只不过全然没有孔老夫子怀才不遇的愁苦,倒是添了几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快感。
“好曲。”司马迁拍手笑道。他穿了一身素色竹纹曲裾,戴浅绿头巾,颇为儒雅。
只是想到他多次临阵脱逃,不禁抬起头瞟了一眼,便闷闷地品尝酿豆腐,也喊一句请坐。
司马迁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坐在雕花圆凳上,倒了一杯茶,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直到我脸颊羞红地低头,才缓缓地喝了一口茶。
“司马先生,听不懂人话吗?今天不见客。”我恼道。
“是堇姑娘叫念奴喊子长过来。”司马迁托着脑袋,摆出一个慵懒的笑容。
“既然来了,顺便谈一下念奴的婚事。”我恼道。
“哦,子长还以为有幸成为内臣机构的一员呢。”司马迁眯起眼睛,笑道。
“司马先生胆小如鼠,不适合参与朝政。”我恼道。
“子长也是这么告诉陛下的。子长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郎中,本本分分地编好史书即可。”司马迁笑道,夹了一块酿豆腐,恍恍惚惚地盯了我一眼,又转身欣赏周围的寒兰。
这个司马迁,大大破坏太史令的印象,每次非要呛得我说不出话来才高兴。那就干脆吃酿豆腐,不理睬他。
“陛下简化了进入函谷关的程序,很多儒生不远千里来长安城,希求荣华富贵……”司马迁眉头紧锁,到嘴边的茶水又突然放下,眼神里蒙上一层忧虑。
正想和司马迁搭一句话,佑宁前来说高逢求见,我犹豫了片刻才答应。反正,好心情被司马迁破坏了,再多一个人也不多。
高逢一路半弯着腰,小碎步过来,笑道:“陛下让小奴给夏书女带句话。”尔后,凑到我的耳朵,低声道:“列国就候。”
“堇姑娘有事情要忙,子长下次再长谈。”司马迁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他离去的背影,被耸入云霄的龙竹截成几段,如此落寞。
我怔住一会儿,然后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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