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三千里,深宫四十年。
初夏的夜,些许燥热。
酒宴散后,刘珺与刚从长乐宫归来的平阳侯曹时去了书房议事,临走前,特意叮嘱我乖乖地在厢房里休息,否则的话,他没有说,但嘴角噙着的诡异的笑,足以让我打了寒颤。
可我一向不长记性,司马相如、卫子夫、卓文君和刘彻四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让我操碎了闲心。作为温哥华的女权运动的一份子,我也只是担忧卫子夫和卓文君。她们眸子里涌动的悲伤,总使我莫名地疼痛,仿佛以后我会经历得更多。
于是,躺在厢房里翻来覆去后,我悄悄地爬起来,见坐在门外的婢女打着瞌睡,窃喜之余不忘解下枣红色披风给她盖上,没来由地叹了一句,古代的人权真是下贱。
刘彻的厢房离刘珺的不远,直走穿过玫瑰园,再左拐就能到。卧房外,照例只有两个婢女候着。不过在索马里经过非正规训练的我,很快就能意识到周围压抑的气息,抬抬眼,北边的墙壁就着华灯的光芒闪过一个人影,是刘彻调动的紫衣侍卫。这些紫衣侍卫,应是保卫刘彻的安全的,我只是在窗边偷偷地看一下刘彻和卫子夫的发展情况,不会被视为危险对象除掉吧。老实说,卫子夫整晚上都心不在焉的。
然后,我贴在窗口,用发簪戳破垂下的帷幔,瞪大了眼睛去瞧。
卫子夫坐在床边,最外层的冰蓝色兰纹云裳已经脱去,搁在屏风上,素色的里衣整整齐齐,双颊却羞成一片云霞。而刘彻靠在左边的木榻上,眸子微闭,薄红着脸。
“子夫,做朕的女人,真的如此委屈吗?还是你到现在都想为他守身呢?”刘彻问道。
“滇南之北,零露瀼瀼,有山茶兮,红袖添香。堇王后这故事编得很动听,难怪……”卫子夫的嘴角扬起一丝凄婉的笑。
“难怪朝思暮想的襄王会违逆皇祖母的意思娶她为妻。”刘彻笑道,那笑,不似平常的怒笑,是来自地狱的阴风阵阵。
砰地一声,我被卫子夫的意中人是刘珺这一消息惊讶得磕到轩窗的木头,疼得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接着,数十个紫衣侍卫随着刘彻走出房门的动作,拔剑指向我,杀气逐渐浓厚。
“给朕滚!”刘彻咬牙切齿道,一副恨不得将我拆皮剥骨的黑脸。
“刘彻,你一定要对卫子夫温柔点。”依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发起怒来,就会找东西发泄,所以灰溜溜地逃跑之前,先交代一句为妙,多摔几件古董事小,吓坏了卫子夫就不妙了。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