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太守府,南边的院落,与其说是院落,不如道是竹庐。
引了山涧的活泉,淌入石桥底下,错落有致。随处补上数十竿翠竹,或回廊拐角处,或菱花窗格处,或梨树成荫处,清雅幽静。铮铮琴音,青烟袅袅,竟然将边关的粗犷,吹落成姑苏小调。
从阿离的卧房出来,直走,穿过一片竹林,右拐,迈进三里回廊,再右拐,亭亭如车盖的梨花树后边,正是我最近跑得勤快的小厨房。
“阿珺相公,栗子不是这么洗的。”我见刘珺径直将栗子倒入冷水锅里,连忙推开他,捞起栗子,利索地用刀划上口子,再在冷水锅底下加了柴火,待水沸腾后才扔了栗子,听得哔哔啵啵的响声,笑靥如花。
“行了,本王又不是没煲过栗子鸡汤。去看着虾仁粥的火候,粥七成熟的时候,记得放虾仁。”刘珺皱起眉头,朝我的怀里塞了一把破蒲扇,恼道。
只见他舀起栗子,趁热剥了皮,除掉脏物,对半切后,又噼里啪啦,将鸡腿和鸡爪切成小块,和着之前洗净的姜片,一起丢入瓷盅里。动作娴熟,俨然大厨。
“阿珺相公,你不可以在堇儿打盹时,偷偷地加辣椒。阿离身子虚弱,经不起折腾。”我托着下巴,笑道。
刘珺听后,瞟了一眼,点一点我额前的淡紫色兰瓣花钿,嗔怪道:“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小妞,大爷的小心肝在这里哦。”我握住刘珺的手,贴在他的心房上,隔着衣料,听到稳健的跳动声,巧笑嫣然。
自阿离被九黎部落所伤而昏迷不醒后,我天天起个大早,溜入南边的院落的小厨房,为阿离洗手作羹汤,期盼阿离嗅到栗子鸡汤的香味,快点苏醒过来。栗子鸡汤,是阿离的最爱。
后来,阿珺相公发现了,同我怄气了几日,却斗不过我的倔脾气,只能抚了抚额头,牵着我去小厨房,妻唱夫随。然而,阿珺相公不仅抢了煲栗子鸡汤的活儿,还使唤我替他煮虾仁粥。呜呜,好想在虾仁粥里,加几勺陈醋,酸死阿珺相公。
两炷香后,刘珺揭开了瓷盅盖子,洒上盐,用汤勺搅匀,然后在瓷盅的外围包了一层湿抹布,将栗子鸡汤倒入翡翠碗里,再垫上漆木托盘,才递到我的手中。
“丫头,紫离醒了,还一直唤着你的小名呢。”白扁兴奋地闯进小厨房,瞅到那冒着热气的虾仁粥,立刻蹲在红泥小火炉边,活像只贪吃的鱼,完全没有察觉到他这句话,激起刘珺的寒潭眸子落了场暴风雪。
“太好了,堇儿刚好可以喂阿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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