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入营(第1页)

春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

春分一过,天气已然渐渐转暖,但阴雨天依然持续着。罗沙与孟叠霜分骑两匹马向北而行,斗笠与蓑衣并不能将雨水完全阻挡,身上的衣服始终泛着潮气,令人感到万分难受。但身体的不适却敌不过心中的怅然,她至今都不敢相信,凤西楼竟然会让孟叠霜将她带走。

对于身中蛊毒,她并没有太多的概念,只知道毒发时的那种痛苦确实非常人所能承受的。孟叠霜说,如果她不跟她走,必定会活活痛死!而凤西楼却没给她选择的机会,她还来不及提出抗议,便点了她的睡穴,替她做了选择。她只隐约记得昏睡过去之前,他在她耳边轻语,说他一定会把她完好无损地接回来,似乎还说了一句“对不起”,但她却没有听得太真切,至今不知这是她的幻觉,还是他当真说了?

孟叠霜没有说要带她去哪里,而以她的那点身手,也只能跟着她了。冒着时停时疾的春雨,二人行了差不多十多天的路程,无论是身心,罗沙均觉得不堪承受,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蛊毒每两天就会发作一次,而孟叠霜总是会让她吃尽了苦头,才将药引给她,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这十多天下来竟也让她渐渐习惯了,但这种习惯却令罗沙心中苦涩。难道她将来都要当个以血为生的怪物?这让罗沙竟然也开始恨起那个给她下蛊的人来,不知是谁这么变态?是针对凤西楼还是针对她的?虽然她曾想在孟叠霜那里套话,但最终还是失败了。那个女人也不是个正常人,每当看着她投过来阴狠怨毒的目光,罗沙却忍不住对她产生一丝同情。虽然一路上自己吃了不少苦,而孟叠霜故意对她的粗暴推搡,也让她身上添了不少的外伤,但至少她的心中还能抱着一丝希望,她相信凤西楼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她,而孟叠霜,恐怕只能承受心爱之人的厌恶与对他那种又爱又恨的茅盾心理了。所以,罗沙竟然没有办法恨她,她越是对她粗暴,她就越是觉得她可悲又可怜。

春天原本应该是各地的农家忙着耕种之时,但不知是否因为内战的缘故,越往北走,放眼之处多是一片荒凉景象,偶尔见到农人在田地中忙碌,也多是女子的身形。男人都去打仗了,只剩下老弱妇孺在家中苦苦支撑着。罗沙真不明白,面对如此情形,为何还会有男子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觉得高出女子一等。他们保家卫国是没错,但却没想过是谁在背后支撑着他们的壮举……她兴许是太无聊了,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她不是更应该担心自己吗?此去前途未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情形等着她呢。孟叠霜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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