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妈妈管父亲的樱桃谷叫绝情谷。
叫樱桃谷是因为这里四周围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野生的樱桃树,但我们来的时候已是八月中旬,早过了樱桃成熟的季节,稍有点名不副实。
叫绝情谷是因为式微妈妈说过的一句话:“这里住着这个世界上最绝情的人。”
而对于我来说,无论是樱桃谷还是绝情谷,我都喜欢。
只因它是父亲背我来的地方。
只因它是属于父亲的樱桃谷。
那一天,当父亲背着我领着式微妈妈,走过十几里山路,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这里。
我喜欢这满山满壑苍翠欲滴的松涛林海;
我喜欢这醉人的新绿,芳香的空气;
也有这蓝天、白云、青峰,这金子般的骄阳;
也有这断崖、飞瀑、苍松,这琴声般的和风。
当那水粉画般的森林景观滚滚扑来又去,当那舒缓的穿越林海的轻风徐徐拂来又离,绿意和凉意一下子款款拥入心坎的时候,我感到了阵阵惊喜与震颤,阵阵兴奋与不安 。
我真喜欢。
我是真的真的喜欢。
父亲是林业局采育三队的一名守林人。
父亲的木屋背风向阳,就坐落在樱桃谷这起伏不断的松涛林海之间,方圆五公里的一大片森林全是他的领地。
式微妈妈说完那句关于绝情谷的话之后,紧接着说的第二句话就是:“为什么你没有和秋晓在一起,为什么这些年你就宁愿这样苦了自己?”
秋晓是我耳熟能祥的人,我从小就知道她,我一直都知道他,知道她在尼姑庵里生下了我和弟弟,知道式微妈妈只是式微妈妈,而秋晓是……妈妈。
父亲一句话都不说,闷头抽烟。
小木屋很小,东西也不多,一张棕床,几把竹椅,床下是一堆空酒瓶子。往里延伸有一个小院,三面都是青皮石崖,爬满青藤,青藤上点缀着不知名的星星点点的碎花;再往里走就能听到淙淙的水声;水是从远处竹林尽头那座陡峭的悬崖上点点滴滴地淌下,流过一段平缓倏曼的窄小河床之后,才又跌入小院后的这座深潭里,有麻石台阶直通下去,父亲平时就在这里汲水。
式微妈妈站在门边,有点恍惚,有点迷茫,又有点……不知所以。
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恍惚,这样迷茫,这样不知所以。
她说:“假若你一直和她住在一起,假若你身边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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