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再次响起。
凄厉婉转的曲调,划破秋晓的心。
“胡笳?!”秋晓迷梦般地抬起头,四处寻找那声音的方向。
“对,是胡笳!”钟望尘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秋晓,你不是一直想看看胡笳吗?这就是我对你说过的姑姑在吹奏,她就住在小楼上,她会喜欢你的,她一定会喜欢你的!你留下来,我带你去见姑姑好不好?好不好?!”
秋晓低下了头,脑子里还是那个字:错!
突然又想起了古居,想起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想起所有关于家园的梦境——那里边从来就没有过钟望尘。一切都是错的,都是错的呀!
只有这一个没有错——胡笳,只有胡笳,只有胡笳呀!
胡笳声里,秋晓回转身去;
胡笳声里,秋晓走上小楼。
钟望尘走在她的前面,一步一步,竟是盼着窄窄的楼梯永远走不到头。
他不知道楼上还会发生什么。
小楼上的胡笳声呜呜咽咽,并没有被他们的脚步声惊扰,也没有被望尘轻叩门扉的声音打断。没有人开门,也没有人应答,只有胡笳依然如泣如诉地低吟。钟望尘提高嗓门高声呼喊:“姑姑!姑姑!!姑姑!!!”
还是没有回答。
秋晓走上一步。隔着门缝朝里张望,不知怎的,一颗心怦怦地越跳越急。
秋晓看到的竟是两个女子的背影,其中一个身着淡绿的衫子,她险些惊呼出声:“桑眉?!”愣怔了小半会,才又发觉那其实只是一幅绣品,端端正正地摆在窗前,上面有两个女子,一个绿衣裳,一个紫衣裳。秋晓想起那阵子桑眉夜夜到她的梦里相会,总是穿着这样一身鲜亮得要滴出水来的绿衣裳,凭感觉,这绣品中的绿衣女子分明就是桑眉。另一个呢?那穿紫衣裳的女子又是谁呢?
“姑姑!姑姑!!姑姑!!!”钟望尘还在喊:“真奇怪,姑姑明明在吹奏胡笳,怎么会不答应?”
秋晓望着那幅栩栩如生的刺绣,心里痴痴的,竟像是又徜徉在梦中。
望尘的姑姑难道就是夜夜入她梦的桑眉?如果不是,那又是谁?
仿佛有阵迷迷离离的雾气从门缝里,悄悄弥散出来,在她身边萦绕着,久久流连。
这气息是如此亲切,亲切得让她直想掉眼泪。
而胡笳的呜咽渐渐转了哀怨凄凉,变得委婉轻柔,似是久别相问,似是软语叮咛,似是一片柔慈,一片倾注了万千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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