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的父母双双患尿毒症,由于尿液排不出去,不仅身体出现浮肿的现象,而且血液中的尿素会随着汗液蒸发,致使浑身充满了尿素味儿。
李贵带着赛花儿走到堂屋门口,一阵扑鼻的尿素味道迎面扑来,熏得赛花儿眼泪直流。
他停下脚步有些犹豫,说:“赛花儿妹,要不别进去了,味道太大,怕你受不了。”
赛花儿瞪了李贵一眼说:“恁胡说啥哩,俺来看叔叔婶婶,恁让俺在外面说话儿,家有老人,有点味儿正常。”
说完,她推了李贵一下,迈步走进房间内。
房间里很暗,借着从大门和小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依稀看到屋内摆设破烂不堪,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一位老太太弓着腰,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蹒跚地朝赛花儿走来,她满头白发,皱纹满面,脚上穿着一双男子特大号鞋,引人注目。
老人剧烈地咳嗽几声,用没有柱拐杖的手捶了捶腰说:“赛花儿来了,快坐吧。家里太乱了,恁可甭笑话。”
赛花儿走过去搀住她说:“婶子,恁咋起来了,快躺下吧。”
说着,她走过去扶住老太太,李贵搬了把椅子,让老人坐下。
老太太是李贵的母亲,目前身体情况基本能顾住自己,她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贾赛花,瞳孔中充满了柔情。
赛花儿环顾了一下房间,由于光线不好,她没有看到李贵的父亲,遂问道:“婶子,俺叔呢?”
“恁叔这些天身体大不如以前,下不了床了,搁那躺着哩。”
老太太伸手朝门口指去,贾赛花看到靠门的地方垒着一个煤火台,上面坐着一个烧水壶,整个壶已被熏成炭黑色,壶嘴上不断冒着热气。
煤火的旁边是一张石头床,上面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由于床上堆积着满满的破旧衣服和杂物,不注意,还真看不到他。
“赛花儿来了,俺……俺在这儿哩,都是俺老有病,拖累李贵娶不上媳妇,可俺……俺有啥法子啊。”
贾赛花走到床边,看到老人脸肿得犹如大面包,眼睛成了一条细缝,说话有气无力。
“不怕恁笑话,俺和贵儿他娘得了同样的病,这个肿劲儿她娘是往脚上拱,俺是往脸上拱,恁说这是啥病,咋都不好治哩?”
贾赛花这才明白李贵的母亲为啥会穿特大号的男鞋了,她心里一阵难受,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淌了下来,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递给李贵说:“李贵哥,这是一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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