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六抬头一看,发现贾继深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爆出,眼睛中喷着怒火,好像十分生气。
“大……哥.……大哥,恁别.……恁别急,听俺说.……说啊!”
“老六,俺给恁说的话连个屁都不是啊,谁让恁去偷人家孟书记的摩托了?恁不吃几年牢饭浑身痒痒是不是?”
“大……大哥,俺也是想整整那小子,谁知小虎告密了,这孩儿!唉!”
“恁还好意思提小虎,为了得个小钱儿,搞了一腚屎,让一个十岁的孩儿给恁擦腚,还埋怨孩儿,俺都替恁丢人,恁说咱贾家咋养了恁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贾六糗着脸、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到裤裆里,就像冬天的知了猴--一声不响。
“别忘了,孟国忠是市里派来的干部,有市委组织部和司法局做后盾,一个是组织部门,一个是执法部门,若是惹恼了人家,让恁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定还能影响到俺!恁是想气死俺哩!”
“他是响应国家政策来咱村的扶贫干部,说白了就是镀两年金就高升走了,人家才不管咱村儿的闲事儿哩,咱和他就像院儿里的两辆洋车儿,一个是飞鸽牌儿,一个是永久牌儿,飞鸽儿迟早是要飞走的。俺也是刚刚才想通,这两年咱好好待人家,让他吃好、住好、玩儿好,永远记得咱贾家的好儿,兴许人家提拔了还能帮衬咱哩?”
“恁明天跟着俺给孟书记赔罪去,俺再让赛花好好给人家说说,千万别记咱的仇。”
贾六抬起头,朝自己脸上抽了几下,懊悔地说:“大哥说得对,人家孟书记给俺说哩,他在这儿是给咱串忙来了,说什么.……是来帮助大哥工作的,什么咱是拉车的,他是推车的,帮忙不添乱,尽职.……什么不越位,还有几句俺忘了……”
贾继深作为一个老支书,这个理儿当然懂得,他听后眼睛一亮问:“孟书记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大哥,孟书记说了一大堆俺听不很明白,但都把村支书仨字放到了前面,把他放到了后边。”
听贾六这么一说,贾继深彻底放心了,他望着窗外淡淡的月光,心中暗想,人家城里的干部到底比俺这村干部眼光高,他深夜去贾六家说这些话,是先向我表明立场和态度,也是向我示弱啊!唉,我真不是东西,活了一把年纪,还没把名利放下,竟同人家一个年轻的扶贫干部上劲儿,惭愧啊惭愧!
贾继深的脸色渐渐平缓下来,满脸的皱纹也舒展开了。
“给俺说说,孟书记还说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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