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凌子风和罗小丹两个人，坐在校园青绿草地外的石凳上，时断时续地交谈着。

时间很晚了，两人也没有停下交谈的意思。

后来，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的“情人坡”。

那坡在一片树林下边，一阵阵的清风吹过，带有青草气味的湿热气息弥漫。

凌子风回忆起自己最后一次在这学校的夜晚，他和一位大眼睛的女孩，在这情人坡前别离。

那天也已是夏天，在东一操场跑完步，坐在足球场的草地上，他和那位女孩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酒是那种充满诱惑的鸡尾酒，包装是颜色鲜艳的玻璃瓶子，蓝色或粉红色的液体，喝起来有点像带有果汁味道的汽水。

不远处，是一棵开花的树，伫立在月色下，随微风摇曳。细小的花儿，似一只只瘦弱的黄色蝴蝶，栖息在绿叶之间。似有若无的香气，与几近透明的月色交辉，浮动在现实与飘渺之间。一阵风儿吹过，空气里都浸透着淡淡的清香。

她是什么样子呢？时间久了，凌子风心底那个从来没有忘记的女孩，面貌反而有一些模糊了。

花点时间细想起来，率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的，是一张略显稚嫩的圆脸，冰凉的小手，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还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摸起来像海藻一样光滑。她冬天里常穿一件红色的外套，说话时总是把微笑挂在脸上，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就像划破晨曦的第一缕阳光，让人感觉到生活温暖而明亮的朝气。

当时，夜幕降临，在校园的操场上，头顶的星光让两个年轻人毫无睡意，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他们聊了一些什么呢？

“毕业了你想做什么？”

“还不知道呢。不过，将来我一定回学校，成立一个教育基金，帮助山里的孩子们，实现他们的梦想。”女孩语气坚定地说。

“那得很多钱吧。”凌子风问。

“我也不知道要多少钱。大概，需要一个亿吧。”

“一个亿是多少钱呀？”

“不知道，总之很多吧。在我老去之前，这个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凌子风听到“老去”这两个字，从年轻女孩的口中说出，莫名心里一阵哆嗦，他骨子里不是一个乐观的人，生老病死，这些人生的常态，偶尔也会让他的情绪陷入莫名的悲伤。不过，他并不会因此而不开心很久。他记得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历史都是悲观主义者创造的。也许这和绝望的石缝里开出花来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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