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凌子风就来到煤场，跟老板说家里有事，请假一天。

“你小子最近看起来不对劲啊。”老板开玩笑说。

“没，没事。”凌子风说。

出了煤场，小镇早晨的空气很清新。远远望去，大山一层一层，环抱山谷。

悠悠的白云在干净的蓝天上浮动，像几只小绵羊。去教堂的路上很安静，凌子风路过一片色泽墨绿的竹林时，听见凉爽的风和竹叶一起沙沙震动。他赶到教堂时，瓦片上飘渺的白雾还没散去。

当时，天空还没有大亮，杨美兮还没有到。他太困了，便倒靠在老槐树下休息。

老槐树枝干粗壮，绿叶繁茂，树冠有十多丈高，几个大人合抱不住。麻雀、布谷鸟，喜鹊，很多的鸟儿在上边搭窝栖息，欢歌繁衍。树下绿阴蔽日，凉意习习。他吹着凉风，眯着眼睛，会竟然有些迷糊，打起盹来。纤细的画笔和新的颜料，在他的身后安放。

杨美兮赶到时，太阳已经从教堂前的河面上升起。她看见凌子风在树下打盹，便悄悄走到他身边等着。她从头到脚打量着凌子风，他的鼻子里，发出沉重的呼吸。丰润发红的嘴唇上方，有一排整齐的细细的胡须。他的腹肌凸起，显示出结实的少年身体。

杨美兮看到凌子风白衬衣的衣领上，有一粒煤渣，便轻轻地伸手去拿。她的手还没伸到，一树的鸟儿不知受了什么惊吓，“轰”的一声，同时飞出槐树，鸣叫着向四面八方散去。

“你来啦！”凌子风一下子惊醒了，坐了起来。

杨美兮的小手，无意碰到了凌子风的眼睛，她连声说：“嗯，对不起。”

凌子风朝杨美兮笑了笑，说没事的。

杨美兮关切地问：“睡着了？早上怎么不在家里多睡会？”

凌子风把跟早起跟老板请假的实情告诉了杨美兮：“今天我可以陪你一天。”

“啊？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

“没什么的，那只是勤工俭学。”

“你好厉害！自己挣钱养活自己。”杨美兮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说：“你看我今天的着装，可以多走走。”

凌子风一看，杨美兮那天梳了一对马尾辫，上身穿一件黑白斑点的花衬衣，下身穿着紧身裤，脚上一双咖啡色网球鞋。

“这样吧，我们先画画，然后再去水库下面的瀑布逛逛。”凌子风说。

“好啊。”杨美兮说。

他们到了教堂前，杨美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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