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南从内蒙回来后,先在外婆家住了一段时间,等腿上的伤好了才回到渭水的北塬。这些日子,他整日恍恍惚惚,心里闷得发慌,便又跟着广播学起了外语。这天,张从军捎话说陈爱武要来找他借书,也想跟着广播学外语。瞿南知道这借书的含意,自打他认识陈爱武,就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情感的渴望,而他却竭力去回避。他觉得他与吕红之间感情是蒙沌岁月天成地造的一段感情,没有丝毫的伪装、没有半点的做作,这种感情曾无数次地让他遨游在无限的遐想中,会一辈子都伴随着他。于是,他把那本教材用纸包好,写上陈爱武的名子放到邮箱中寄走了。
书寄走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张从军骑着自行车来到瞿南家门口。他把两手拢起来形成一个喇叭状态,对着他家吹了几下。瞿南他妈说:“是你同学找你的吧?”瞿南说:“我出去看看。”出了家门,他见张从军正从自行车后座往下抱一个大西瓜。张从军一见他就喊:“快来帮忙,这三十多斤重的大西瓜,也不知是咋从地里弄来的。”
瞿南不解地问:“你怎么想起来给我弄这么大的一个西瓜来。”张从军神秘地笑笑说:“你就别问了,等会儿跟我走就知道了。”两人把西瓜抬进屋,瞿南他妈忙着要切西瓜。张从军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笑眯眯地说:“大妈,不用了,我和瞿南还要去办点事。”说着,拉着瞿南就出了门。瞿南假装生气地说:“天这么闷热,你不说啥事,我就不去了。”“爱去不去,反正我把你领去就回家去了。”张从军一脸坏笑地说。
两个沿着一条青砖彻成的小路来到了图书馆前。暑期,这里静悄悄的,若隐若现的一弯月亮,从明伦殿旁边那棵硕大的老槐树上斜着洒下片片点点的光来。一阵晚风吹过,俩人忽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此情此景,使瞿南想到了一部朝鲜电影中的恐怖场景,他心中一阵惊悚,悄悄地拉了一下张从军的衣襟。
“学校一放假,这怎么变得这样静。”瞿南自言自语地说。张从军有点神兮兮回了他一句:“刚才倒没什么感觉,你一说我也觉得这里晚上怪糁的。以前咱上学时晚上经常来这,怎么就一点没感觉。”瞿南想了想说:“可能和季节有关系。听说,当年捻军就是秋收前后把县城打下的。不少有钱的、当官的被绑到这里砍了头。也许,这阵子他们都出来溜达了,只是咱们身上阳气足他们不敢碰罢了。”张从军说:“这怎么也比我们知青点好多了。那里晚上一片漆黑,黑得让人发慌。你说也怪,我从来就不信什么神呀鬼呀的。可有一天晚上,我拉开门出去撒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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