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特制的茶(第1页)

傍晚时分,渭北一带下了场雨,豆大雨点打在水泥地下激起一坨坨的水花。张从军早早就打着把伞从厂里出来了,司机要送他,他执意不肯。这个季节,天气不热不冷,他喜欢走走。以前,县城除了百货商店前有一段水泥路,不少地方都是土路。天一下雨空气中立马会弥漫起一股泥巴特有的土腥味道。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个味道。可今儿走在路上,一阵阵飘过来的是化工厂刺鼻的氨水味。酒厂就在这家化工厂的南边,一到阴天那股味就会弥漫在厂区上空,窜入大大小小的缝隙中。酒是个神秘东西,酿酒那是要用心伺候的。凭啥水就能变成让人飘飘欲仙,使人荡气回肠、百愁俱解的酒呢。酿酒的人都知道,那是因为杜康老祖宗往发酵的酒曲里滴了人身上的血。可眼下,就是把请老祖宗再请过来,也挡不住飘荡在空中的怪味道。

想到这,他下意识地叹了口气。上边让酒厂和化工厂一起搬迁,这酒厂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而化工厂是近几年才建的。当初,建化工厂时就有不少人反对,可意见归意见,反对归反对,化工厂的烟筒还是竖起来了。这会,怎么不分青红皂白,把板子往酒厂身上打呢?这么大的损失,甚至把整个酒厂都能毁掉,不是说一句决策上考虑不周就算了的事。如果真是考虑不周,那就是负责决策的那个领导头脑有问题。这种连思考基本常识头脑都有问题的领导,偏偏为什么可以当领导呢?还有,既然这种领导决策公家的事经常会失误,可为什么决策自家的事就那么周全、那么费尽心机、那么锱珠必较呢?这里到底暗藏着多少肮脏的阴暗交易,只有天知道了。

这时,他突然发觉自己只顾想事了,已经走过了刘麻子面馆,便连忙转身往回走。进了面馆,他要了二楼一间雅室等着黄祥。不一会儿儿,黄祥一挑门帘进来了。他打个哈欠说:“大厂长,你这些日子脸咋变黑了,看来在国企呆着还真不如搞民企自在。”俩人没说几句就聊到了小栾。其实张从军从厂里出来时,给小栾打两次传呼,小栾过了好久才回他。她在电话里匆匆说:“这会儿正在广东正和一名外商谈生意,晚上打过来。”他还想说什么,那边小栾把电话挂了。张从军不想再扯此事,抿了口酒说:“你别光说我,你呢?都这把年龄了还光棍一条。”

黄祥嘿嘿一笑,有些卖弄地说:“要是还光棍一条,那不白活了。俗话说,‘光棍、光棍,白天不响,晚上想,敲得炕沿铛铛响’。光棍的日子我可不想再受了。想想那个年代这人活在世上连个鸡、猫、狗都不如,就那么一点自然本能却给你箍上一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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