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收工的车里,不咋的晓章就睡着了。这几十里地,在他无知觉的就过去了。要以往,他还会兴致勃勃地看着渐渐黑下来的,乡下的,秋天的,广袤的大地。
一天下来,没觉着累,似乎就是有点那叫,对,叫倦意吧。甚至,连那都说不上的,就是个皮肤有点发紧吧。不是别的,仅仅就憋了这么多天的,老是闷在公社那个招待所了,哪儿都去不了,或者说哪儿都不喜欢去,就这几天里,那叫一个字:爽朗。
本来上,收工那前儿,细周、大平、老蔫几个,也叫晓章也上仪器车的前仓去。但晓章一看那的人多,连指导员都去了,还有好几个炮班的,补排列旗的,就没好意思去挤,恰好,师傅和大憨又都叫他去中仓,他想这也挺好的,就到中仓去搅和搅和吧。但他和大憨一直帮着杨冰、刘玉莲她们收了线,直到所有的放线工都上了车了,有才上来的。这会儿要再想上中仓,那几乎就得踏着弟兄们的脑袋和身子过去。
得了,哪儿不是坐那,再说,后仓里也不错啊。不过就是挤些吗。大概是言小可知道他得最后一个上来,就在她车的后门边上,她们身边的那地方,和杨冰俩人,使劲的“撑了”了块儿地方,见他关上车门子了,就喊,叫晓章去她们俩那里。也好,就挤巴挤巴地坐到杨冰她俩身边上了。
晓章醒来那前儿,车都到家了,还是齐秀丽叫他的那。连杨冰、言小可,和车上不少放线工们都睡着了。也不咋整的,她们身下的大线什么的,都扬二翻天的。有的,都叫他们当被“盖”到身上了。还有当“枕头”的,当“垫脚”的,啥样的是都有啊。
晓章叫醒了一路上都拿他身子当枕头的,睡样极其不好看的言小可、杨冰,活动着自己发麻的身子、胳膊、腰、腿啥啥的,静等中仓、前仓的弟兄都下完了,又整了几下,都掉出仪器车的那些线,这才一个人,顶着实在是饿的不行了的肚子,上伙房去了。
买饭口那儿,早就没人了,只有为叫服务员看得清钱票才用的灯泡,还鬼火似的那么亮着。
猩猩上士在替服务员买饭,晓章就问他要,自己早上放到这儿的,那两件盛饭的家什。
猩猩这老哥哥,就和知道晓章吃啥那样的,早早的,就把两个四两的大饼子,一个土豆炒白菜片,分别的放到晓章的,那两个黄色的搪瓷小盆里。
晓章掏出一把钱票,叫猩猩自己找,自己则抓起个大饼子,上去就是一大口,可真是饿毁了。
莫慌,莫慌,慌么子。猩猩闹着,河南人湖北话地说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