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丰年对呼维民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狗还是怕你。当年，你们这帮知青快把我们村的狗都偷吃光啦！”提起当年偷鸡摸狗的往事，呼维民有些不好意思，当年他们在这方面，确实没有少祸害村里百姓。

辛丰年对着屋里喊了一声：“老婆子，快出来倒茶水，看看谁来啦！”

一位老婆婆从屋里走出来，看了半天才认出了呼维民，笑眯眯地说：“是小民子啊，快屋里坐！”

就是这位老婆婆，当年是一位健硕的大嫂，有次发现家里的鸡丢了，指着呼维民他们的鼻子跳着脚骂了一上午：“被你们知青吃掉的鸡，比小日本吃的还多！”

呼维民说，在外面坐吧，院子宽敞，空气好，城里没有这条件。辛丰年也就搬了几只凳子，和他们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拿出一盒香烟，掏出一支丢给呼维民说：“吃纸烟。”

呼维民拿过来，想起来北梁之前高攀峰和他谈话时对他说过的，“会抽烟的烟找嘴，不会抽的嘴找烟”，也就拿个架式实践起来，发觉真是这么回事儿。

辛丰年对呼维民说：“小民子，你说你现在到了工会工作，工会是个干啥子的？”呼维民说：“工会就是管工人的事的。”辛丰年又说：“那我求你个事儿，我的两个儿子都大了，你能不能管管他们，把他们给我弄个成工人？一辈子在村里，没什么出息。”

呼维民指了指曹明礼说，这次我们来，就是准备找村委会，谈谈这事儿呢，县里的曹主席最近正在忙招工，最近有大量的企业需要工人，你儿子能来再好不过了。

辛丰年又问：“是不是和你当年招工一样？到了工厂就能吃上商品粮了？”

呼维民说：“不完全一样，商品粮那事个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没有过去那样的计划招工了，都是合同制、聘用制，不过有一点是一样的，当了工人之后，遇事都有咱们工会给做主。”

辛丰年听了，有些失望，说道：“这不就是农民工、临时工嘛！我就是这样干了一辈子，在建筑工地上砌过砖，在矿上当过轮换工，到头来还是要回到村里。”

呼维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给辛丰年讲解这几十年来劳动关系的变化，就对他说，现在国家正在搞城镇化，会有越来越多的农民进城。辛丰年说：“搞城镇化的我知道，八成是看上我们农村的地了。我们这里远，还没被看上，城关镇张家庄，还有我们临晋乡靠近城里的辛家垣，说是要建个什么工业园，征地的城里人和村里农民已经打了好几回仗，公安局都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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