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大哥的交流十分困难,正如那个「福建口音」所言,我大哥口不能说、手不能写,对于他的种种遭遇,我几乎一无所知。我问大哥,他失踪前一年的正月十五,雷音村十几家破败户家里的万元红包是不是他给的。大哥点了点头。我又问,那年正月里的赌局是不是余三叔组织的。大哥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不是很确定。我自言自语说,余三叔一直是雷音村的精神领袖,你那一年的风头盖过了他,还劫富济贫救济贫困户,余三叔有没有可能嫉妒你呢?听到这里,大哥眼神显出迷惘神色,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愣愣地发呆。看到大哥这幅反应,我便不再刺激他。我岔开话题,说我做了第一个局,就把老家的房子装修好了。还在院子里挖了鱼池,养了几十条锦鲤。假山修得很漂亮,假山旁边栽上了罗汉松。我说的话,大哥充耳不闻,眼神中闪烁不定。不知道他的心思回到了过去,还是飞到了未来。过去又如何,就算赢下金山银山又怎样,大哥现在肯定愿意用以前的所有风光来置换今天的健全肢体。可是一切都晚了,置换需要条件对等,失去对等也就失去置换可能性。如果世间真有因果报应,那么大哥的今天,就是他自己种下的前因。我的确没有必要为大哥的遭遇难过。与大哥相比,我种下了更大的恶因,也就是说,我未来得到的恶果会远甚大哥十倍百倍。唉……如果我将来成为大哥现在这幅样子,还不如给我一剑封喉。
早先,我觉得大哥的事情与阿泽有所牵连,可当我对他描述阿泽的长相时,大哥一脸茫然,似乎没有见过阿泽。当我问到他如何被人砍掉四肢的时候,大哥禁不住浑身颤抖一下,眼睛里露出恐惧神色,不再点头,也不再摇头。他应该是不愿意再去触碰那段黑暗的回忆,我也只好作罢。对于在青宁的遭遇,大哥好像愿意跟我沟通,我从无数个角度进行询问,大哥都是大摇其头。最终,当我问到是不是要我去解救其他桩子的时候,大哥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他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安慰大哥说,等我把他安置好之后,便打电话向警方举报。
我的话音刚落,清脆的门铃声突然响起。我打开房门,看见服务员推着早餐车站在门外。大哥不愿意去餐厅用餐,我只好让服务员每天送餐到房间。在服务员推着餐车进门时,我看见门口走过两个穿着暗红色僧衣的喇嘛。我问服务员,酒店里是不是经常有喇嘛入住。服务员说不是经常,她说只有那些有钱的寺庙的喇嘛才住得起酒店。这一刻,我脑海里灵光一现,找到了安置我大哥的去处。
当我把想法告知大哥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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