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谢小楼真的就把辞职这件事办了。他在离职申请书中说了一整箩筐自己的不是。洪老板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用异乎寻常的眼神看着他,一边在申请书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字。谢小楼便顺理成章地拿到财务室去领了工资,然后回宿舍收拾东西。在这过程中,他首先让丁飞知道了这件事。
下午三点二十分,谢小楼刚把东西收拾到一半,忽然听见宿舍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人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谢小楼回头一望,来人正是丁飞。
“小楼,”丁飞看上去神情显的很紧张,他一进门就问谢小楼,“你真的要走?”
“那还有假,没瞧见我正收拾东西吗?”谢小楼吃力而坚决地答道。他当时正往行李袋里塞进一件棉袄和一套被单,累得头上冒汗。
丁飞赶紧过去帮忙,同时依依不舍地说:“你走了之后,剩下我一个人在这儿独守空房,上班干活时又没人陪我谈天说笑,真不知道有多无聊!”
谢小楼不由的一阵心酸,却勉强笑了笑,道:“怎么会呢,飞哥?酒吧内新旧员工不下二十个,少了我一个算的了什么?”
丁飞道:“可是这么多同事里边,却只有你最跟我谈的来。我一直将你当成身边最好的朋友看待,没想到你要走了居然也不提前和我打声招呼!”
谢小楼忙道:“对不起,飞哥,真的很对不起!我今天中午才临时做出了这个决定,而下午我又一直在忙着填离职申请,所以……”
“所以你就可以完全漠视我的存在了,是么?”丁飞在埋怨和颤抖的语气中,渐渐流露出不满的情绪来。“你不要忘了,”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大声叫道,“谢小楼,当年你一事无成,手头拮据,贫困潦倒,若不是我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在老板前面大力推荐你,求他招聘你来这酒吧里唱歌,你小子的生活怎会有着落,而你小子本人又哪会有今天?!”
谢小楼终于忍不住停下手来,愕然望着丁飞。
他只是两眼发直,脸色骤变,嘴里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因为他已哑口无言。
因为丁飞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七年前,谢小楼离开在他八岁时收养过他的奉阳山区民办小学音乐教师谢道远的家,独自一人背着个大行李,带着把小吉它,跑进城里找工作。由于学历太低,毫无工作经验,再加上人生地不熟,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一份工作。而城里生活节奏快,各方面消费又高,所以尽管他再如何省吃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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