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夜凉如水,月色凄凉。
夜已很深,天地间寂静如坟。
谢小楼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心情简直坏到了极点。
这大半个月来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场恶梦一般。
首先,他下身的顽疾久治不愈,那些声称能够很快医好他的大夫,似乎总是只会一个劲地从他身上搜刮钱财。
其次,他已有三四个星期没有上班,以前被他接过的那些客人如今都对他不理不睬、不闻不问,态度冷漠得好像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这个人。因此他的收入锐减,便是可想而知的事。
由于少了经济来源和资助,他很快就入不敷出,后来就连香烟也已快要抽不上了,更别说有钱吸毒了。
但他的毒瘾已越来越深,深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每当他的毒瘾发作,他便会涕泗横流,浑身抽搐,呼吸困难,万分痛苦;有好几次他都是靠拼命抽烟才勉勉强强地捱了过去的。
只不过这些对他来说暂时都还不算什么。因为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自从上次“奉阳四鬼”在平安旅馆与他道别之后,居然就不知所踪、杳无音讯了。
一个月期限眼看就要到了,这意味着他的计划即将以失败告终,更意味着他又交上一帮只会自吹自擂、夸夸其谈而不守信用和承诺的猪朋狗友了!
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他的直觉一天到晚告诉他,刀疤脸等人不可能会背信弃义,更何况这个月还没有完全过去。
于是他便忍不住开始猜疑,那四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是不是在绑架行动中被警察给抓住了?如果是的话,他们会不会把他也给供出来呢?
他每每想到此处,心里便会惶恐不安,隐隐充斥着一种犯罪感。
然而猜疑归猜疑,忧虑归忧虑,日子还是照样要过的,想得太多又有何用呢?
谢小楼刚走进卧室,忽觉喉咙骚痒难忍,一阵狂咳。他连忙倒了杯水服下些药,咳嗽才渐渐平息。
他近来患了感冒,畏寒怕冷,四肢无力;而前阵子所患的前列腺炎以及肾亏阳虚等症,引发了夜尿频多的毛病,又间接导致了长期困挠着他的失眠。
凌晨三点,月渐西沉,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即将来临。
谢小楼在卧室南面墙角边的穿衣镜前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慢慢地坐了下来。
镜子里立即出现了一个满脸病容、憔悴不堪的自己,但眸子里却流露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怨毒之意。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