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族的人,他们听说我在这润枫园里收留了你,把你当姨太太一样地供养着,大哥传我过去,逼我尽早把过继侄子的事情给办妥了,训斥我道,‘年纪一把了,不要有非分之想,收留了一个外面来的女人,将来别把这一摊子的家业给败毁光了’哼!他们说得好听,我是不信的,实则担心你给我生出儿子,过继的事就办不成了,就没有办法盘算我的家产了!”说完,他一只手攥成拳头,重重地在桌子上砸了一下,脸上冰霜凝固,半天没有说话。
兰香沉默不语,觉得这些都与她无关,从心里讲,她对老乡神的恨意未消,于是转过脸去看着那烛光,红烛的火苗一跳一闪,屋子里格外沉静。
“可是,兰香,你看我,我真的老到不能自理、只能坐吃等死的地步了吗?兄长如此步步紧逼,侄子们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接手我的生意,到时候我还能干什么?每天遛鸟晒太阳吗?他们分明是想让我死得快一点啊!家族里这份海上漕运的生意都是我一手经营的,我花了一辈子的心血,让生意从无到有,做到今天,在胶州一带无人匹敌。我在,生意上没人不给面子的,我不在,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也能管理好这一摊子的事业?”
兰香听着外面寒风低吟,吹着一株黑槐树的枝条呜呜作响,沉默继续。想起自己这两个月来的遭际,辛勤做工、被药酒昏迷后身体遭到玷污,如今又被软禁,虽说过得是锦衣玉食的少奶奶生活,虽然这府里没人给她过为难,但是,她始终不觉得这里是她可以安身到终老的地方。如今乡绅要过继儿子进来,那对自己来说或许是个机会,如果过继成功,她王兰香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都定下来了吗?什么时候过继呢?”兰香盯着乡绅,眼里闪过一丝希冀的光,很平静地开口问。
“兰香,我现在就听你的一句话,你说,我是不是很老了?你在我这里过得很苦吗?你心里恨我吗?如果我的决定会毁了你一辈子,那我明天就放你走......”说到这里,乡绅突然停顿了,似乎很伤心而导致说不出话,只是摇头叹息,一脸的悲哀和无助,烛光里,泪光闪烁。
兰香没说话,站过身,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她已完全把这些话信以为真,甚至还同情乡绅,怨怼起他的家族人唯利是图的狼子野心,甚至,她想“好吧!给这个可怜人生个孩子吧!”这样想了以后,兰香打了个激灵,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乡绅盯着兰香,见她并没有开口,只要稍微揣摩一下就知道,其实兰香心思动摇了,乡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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