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中,顾迟撩开帘布先下了车。
又朝般姝伸手。
般姝看了他一眼,径直自己跳下马车。
顾迟的手被她晾在空气中,好在他也不尴尬,从容笑了声便慢条斯理收回手。
沈酌,江湛还有太医三人站在门口。
见般姝手上那把自己盘成蚊香状的赤蛇,都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沈酌是怕齐愈死了,般姝这个世界任务失败会选择立刻从这个任务世界抽离,那他费尽心思消耗所
有积分来到有她的任务世界还有个什么用?
而江湛则是怕般姝把齐愈的死记恨在他头上。
况且活人争不过死人。
齐愈最起码不能现在死。
张太医单纯怕齐愈一死,自己这颗项上人头也保不住。
没别的,就是怕死。
江湛见到般姝身后的顾迟,倒没有那么大敌意,毕竟在江湛心里,顾迟就是一长得过于高挑的女
人。
他亲亲热热地黏在般姝身边,“殿下,张太医说齐公子的毒是早在红山别院时就中了的,只是一直
潜伏在体内,近日才发作。"
翻译过来就是一
毒不是我的下的。
殿下别怪我。
般姝失笑,将手中的赤蛇交给张太医后,回头看了顾迟一句,“这条蛇估摸着是活不下来了,你要
不和它道个别?”
顾迟幽幽道,“这是微臣的半个儿子,殿下厚葬它。”
前面说是他半条命。
如今又说是他的半个儿子。
张太医捏着蛇好半天不吭声,等顾迟话音落地,他才补上一句,“这蛇该是熬汤最能发挥药性,把
骨头都熬软熬烂最佳。”
张太医去熬药了,般姝自然是去齐愈的房里守着他。
江湛亦步亦趋地跟在般姝身后。
可怜兮兮的,赶也赶不走。
寒毒不是江湛下的,被般姝误会,少年现在心里正委屈着呢。
般姝自然知道自己误会了他。
但她心里也不愧疚。
毕竟他只是没下寒毒,其他的毒,他是一点没少下。
齐愈屋子里原先的书墨冷香已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扑面而来的酸苦药味。
他面色愈发苍白,几乎是一张薄薄白纸。
仿佛一戳即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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