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是什么,兄弟姐妹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小学刚开学,每个孩子都需要登记家里有什么人的时候,我满世界地找人问,江水的江怎么写啊?”
江水的江,怎么写啊?仿佛能想象那画面。
画面里小女孩怯生生地拿着原子笔,轻轻浅浅地问出这一句话。
何源眉峰一拧,别过头去,眼里泛上水光。
这些事,他听江少身边的慕辰当笑话说过。
说是老祖宗月经初潮的时候吓得要死,跑到江少屋子里一直念叨着“我要死了”,“我得绝症了”。
江少也没有经验,就抱着她往外冲,打不到出租车,一路跑进医院里。
三伏酷暑,他把她送到,就自己中暑昏过去了。
“老祖宗。”他喉头哽咽了下:“您不要太难过了。”
这话,他自己说着都觉得好笑。
苍白无力,连他都说服不了,又怎能安抚那真正满心创伤的人?
羽灵单手撑着车身,缓缓把自己撑起来。
而后,解开了手腕上编织精致的红绳。
一道伤疤就这么落入何源的眼中。
“看见这个了吗?”羽灵举起手,像喝醉了般,转身又晃晃荡荡地靠在车身上。掩面低笑:“我十岁的时候,跟江凌一起放学回家,胡同里有人打架斗殴,好几个混蛋在殴打一个比猴子还瘦的小屁孩。”
何源眼尾一紧,好像联想起了什么,倏地抬头:“是……慕辰?”
他几年前有一次和慕辰喝酒聊天,慕辰说过很多事。
包括,他当年是怎么被老祖宗救下的。
也包括,老祖宗为了救他,被人一刀扎在了手腕上,差点连命都没了。
很难想象十岁的孩子是如何鼓起勇气扑到寒锋利刃上的。
慕辰说,他问过。
老祖宗却笑嘻嘻地答:“还行还行,当时竟顾着逞能了,没想太多。”
后来慕辰就跪在十岁的羽灵病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忠心。
再后来,江少替他还清了债,他便跟在这二人身边,当牛做马,此志不渝。
“我一直以为,你用心对一个人,对方也会用心对你。”
羽灵笑得眉眼弯弯,可一股子凉意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渗透进了何源心底。
“我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但是老天爷给了我最好的朋友,兄弟。他们曾经是我走到哪里都恨不得摆一排出来炫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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