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长安街上买回了一个漂亮的男人。
为着他母亲和妹妹,他弯了脊梁,忍辱负重地跟了我三年。
后来,他走得毫无留恋。
再遇时,他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怀里搂着我昔日的死对头。
而我,成了教坊司的一名舞妓。
他望着我良久,喉间压出一句:求我,我就允你伺候我。
我哂笑,叹道:可惜了,太子殿下。奴,身后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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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里的春色大约同别处一般无二,万里烟波直上,冷雾春草与千山同色。
我坐在小轩窗前,暖风袭来,敛着眼,轻轻扯着遮不住满身雪色的绯红衣裳。
我从前,是绝不会穿这样的衣裳的,相府嫡女,金尊玉贵,连容颜都要遮在斗笠下。
房门被敲响,教坊司的舞教头十三娘推开门,站在门口,淡淡道:「苏月裳,该你上场了,今日来的可是天大的贵客,拿出你二十分的功力来。」
我捻起珠帘面纱,遮住半张容貌,低眉道:「知道了,我这就出去。」
于舞技一道,我委实不精通,我从前学的都是世家贵女该学的,这舞技还是入了教坊司才堪堪学会。
我不太明白,既然是天大的贵客,为何还要我去冒险接待。
十三娘当时只看了我一眼,嗤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丞相府嫡女入了教坊司,你当那些人是真的是来看你跳舞的?他们是来看你笑话的。」
是了,我想起,以往,对我求而不得的那些公子哥,如今明目张胆地进入教坊司,嚣张狂妄地点我献舞。
还有那些,同我不对付的小娘子,还会扮作男子潜入教坊司,也学着男子点我献舞。
而后,撒下几两碎银,捂着帕子,捧腹大笑道:你看,这还是以前高贵不可一世的苏月裳吗?听说她可是按照太子妃的礼数培养的,谁能想到养到了教坊司呢!
我低下头,推门走了出去,裙摆上的铃铛随风而动,慢慢抚平我胸中的不甘不愿。
路过乐妓处时,几声话又落入我耳中:我要是她,估计都没脸活了,头一次听说罪臣之女入了教坊司不哭不闹的,以往那些官眷之女,一听到要入教坊司都在家里自尽了……
珠帘面纱下,我轻轻勾唇,死了算什么本事,活着才是。
我得活着,与活着相比,这样的折辱不过轻风过境,毫无灭杀之意。
临上场时,我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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