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花魁,我却长得粗鄙不堪,老鸨将我扔去后院做了烧火丫头。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攒够十两银子给自己赎身,去娘的故乡上京看看。
十五岁那年,老鸨坐地起价,将我的赎身银翻了几倍。
别无他法,我只能逃走。
谁知计划出了变故,我没能逃得了,却救了一个满身血污、快要断气的男人,花光了那十两银子。
他醒了之后,只对我说了一个字:「滚!」
后来,上京城里最尊贵的男人一身傲骨折了下来,哀求我:「阿月,随我入宫吧!」
我眼角噙泪道:「还我十两银子,从此,我们互不相欠。」
1
宛都的冬夜,城里第一青楼红尘阁里香帷风动,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偏僻的后院柴房,冷风席卷着湿雨呼啸而过,破败的窗牖被吹得「砰砰」作响。
一如我现在的心跳。
剧烈的心跳声震得我鼓膜发疼,冷汗一下子浸湿了里衣。
我死死地捂住小桃的嘴,她骤然的惊呼声便低了下去。
柴垛堆上,竟躺着一个男子,满身血污,人事不省。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好情绪,这才壮着胆子上前撩开了他的发。
棱角分明,鬓若裁刀,这男子倒是长了张好皮囊。
可惜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布满鞭痕刀伤,血肉翻飞,看着实在吓人。
身后的小桃偏了偏脑袋,嘴角努了努,声音都抖了:「死了吗?」
我探了探鼻息,冲她摇了摇头。
小桃压低了声告诉我,这男子刚在红袖楼得罪了贵客,被打了个半死拖了出去,原来是被扔在这里了。
「那鞭子手腕那么粗,一鞭子下去,血溅得满地都是。」
「瞧着是个脑袋不灵光的,被打得那么惨,愣是一声没吭!」小桃听红袖楼里伺候的龟奴这般说。
在这红尘阁,打死个把人的事,多了去了。
人各有命,生死由天。
我叹了口气,换作平时,我或许会去请阁里的郎中来替他瞧瞧。
可今日,我不想节外生枝。
今日,是我筹谋已久计划出逃的日子,不容有失。
我娘曾是这红尘阁的花魁,生得仙肌玉骨、花容月貌。
她是上京城里的大官之女,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养了一副温婉、沉静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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