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齐远亲手递给我的鸩酒之后,我终于相信,有的人生来就是没有心的。
这场豪赌,我输了,输得彻底。
可能是执念太重,我竟重生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他被太子手下的几个太监围着殴打。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太子齐恒问我,「婉儿,你刚才说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想说,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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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生了,重生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只是我没有像前世一样,做他的天降神明,救他于水火。
今生,我要做他的噩梦,做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众人见我走过来,自动闪开条路。面前的少年,一袭灰色单衣跪在雪地里。
少年脊背挺得笔直,鲜红的血液汇成股,顺着苍白的脸颊滴落。
皑皑白雪中,那点点鲜红,如枝上的红梅,雪下还钻出几簇冷绿的杂草,比王冕的《墨梅图》都要多几分颜色。
我深吸一口气,憋住,提起裙摆,铆足了劲儿,一脚踢在少年的心口上。他一个踉跄,吐出一大口鲜血。
雪白的画布上,那红梅变成了宝珠山茶,愈发好看了。
看着这般美景,我长吁一口气,身心舒畅。
他稳住身体,又重新跪得笔直。
我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脸,精致的眉眼,慢慢与记忆重合。
果然,这世间一切美景跟齐远这张脸相比,都逊色了三分。
他像个狼崽子一样,狠狠地瞪着我。目光中透着诧异。
现在的齐远还是太年轻了。前世,即使在他递给我鸩酒的时候,也依旧能满眼星光地望着我。
如同,他递给我的,是允诺要补给我的合卺酒。
此刻他还是在冷宫中宁嫔娘娘生下的天降灾星。
而我,是皇上义妹的独女,林丞相的嫡女。
我娘死得早,皇上心疼我,特许我自由出入宫廷。
我自幼蛮横骄纵,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爱好可能就是挑事、打仗。在家中跟李姨娘和庶妹林舒打,在宫里连太子也不放在眼里。
可就偏偏那么一天,我良心发现般地救下齐远。陪他走过最窘迫的一段路,陪他走上至尊之位。
后来,庶妹林舒挺着大肚子来讥讽我。她说我只是齐远的一枚棋子,没有哪个棋手会爱上自己的棋子。
可我依然不愿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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