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沿大道行驶,青黛虽优雅端坐,倾听着窗子外的呼啸风声,想讥讽他“午夜造访”“强抢民女”,可每次拐角路口瞧见大字标识的“江城警察局”,又想探询他这是要唱哪出戏文。(www.16kbook.com)单手撑着下颚靠枕在玻璃窗,斜眼一瞥便是他棱角分明的嘴边含着几分似捉弄她似戏弄她似志在必得的笑意,耳际里不禁浮现出六年前阁楼里吱呀呀的木床摇晃声。
那晚,她不是将脑袋深埋进被单便是紧闭起双眼,她不想知道他是貌似潘安还是丑似武植,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还能遇到他,还要跟他继续瓜葛纠缠。这么多年,她似乎都忘记了他的音色他的味道,唯一记忆娴熟的只是跟他几句“年少不知愁知味”的对白。其实她与他本就不是什么熟知,有什么交情,甚至几秒之前才晓得他的身份他的名字,联想到这种层面,似乎所有的疑问和嘲讽都变得无聊透顶起来。
瞧她沉静不语,他仿佛按捺不住,问道:“怎么一言不发?”
她眼眸含烟,轻若浮云,不痛不痒地反问:“林司令不闻不问把我强带出来,难道还有心思关心我说些什么?我现在已经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难不曾林司令想听听黑夜里女子是如何尖声求救?”
丝毫不介怀她话语里的尖刀利刺,他嘴角上扬,懒洋洋的笑弧陡然加深几分,没有接她的话,倒是说道:“汴京政府那边催我回去主持全**事会议,过两天便走,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
早已适应他的出言不逊能引发的内心忿然的惊愕动荡,她竭力心态平静,不判断他有何种目的怀何种居心,断然拒绝说:“汴京那地方,没什么迤逦的湖光山色,全是些繁华的歌舞艳厅,适合林司令去找乐子,我去做什么?”
“你生我的气了?”他的话向来能跳跃好几个阶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嗤地一笑,胡乱接招:“林司令怎会有这种念头?我跟林司令一无交情,二不熟捻,只知林司令是我爹坐上贵宾,需青黛敬仰三分。可能青黛平时说话太过由着性子,若是哪句惹了林司令误解多心,希望你能海涵!”
他听罢陡然回头望了她一眼,温和的目光一扫而逝,嘴边的笑容似乎顷刻间被一股摸不到的凌厉撕裂成残缺不全的血肉模糊。未待她思索完毕,轿车便像发了疯的野马,忽左忽右,时快时缓,不是朝路边大树横冲直撞,便是直压横在路面的石砖,而惊魂片刻,轿车不是嘎然停滞,便是颠颠簸簸,若不是紧抠着车椅铁片,她怕早已被甩出轿车几米开外。等她惶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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