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只送平波远(31)(第1页)

瞧那雪亮刀尖伸进腹肉里一阵横挖竖掏,瞧林亦之昏迷不醒,却眉头紧皱直冒冷汗,瞧自己手腕被林亦之无意识地往碎里捏,任她以前再是铁石心肠,再是心怀叵测,这秒也不停祷告耶稣,特别是听到子弹取出扔在池盘锋利陡峭的刺啦声,听到他剜骨剜心的凄惨一叫后放开她,顿时心惊胆寒。(www.16kbook.com)

月洗轩窗,轻寒浮动竹帘,已近五更黎明。

手术过后不宜大动,黄院长特意腾出客房供病人休息。木漆床头亮着弱光,松软舒适的床铺,青黛依着栏杆,两手抱着膝,眼睛含着泪,定睛瞅着床那头昏沉入睡的人。他眉毛浓郁狭长不露冷凶时别有一股书生隽永,眼眶深陷深邃故而显得鼻梁比常人坚挺刚毅,嘴唇薄厚与其大小与下颚搭配得完美无缝,虽然受伤生病,略微憔悴,依然是个标准的美男子。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也是进士出生,比绍棠哥哥低了个名次,他自称俗不可耐,不好文人墨客的东西,却在最初约她时递上一张雅人墨客的名帖,却懂得她刺伤他的匕首是上好古董,却给她挑最具古典气质的衣裳服饰。

身后有了敲门,她稍稍回神,转身瞧青福推门进来,忙抹掉泪痕,小声问道:“福叔,黄院长说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咖折腾大半夜,青福受惊受吓,人上了年纪又疲累之至,回话沙哑把不稳音调:“小姐,你莫担心,老爷正跟黄院长在书房聊这事儿,应该没什么大碍!”

她这次闯祸只想着利益重重,既让父亲瞧见她有了男人,不能嫁给容洛,又能逼父亲心存不敢得罪容启政也不敢得罪林亦之的心思,远离政坛,随她远走西洋,可事情发生到这份儿似乎在她控制之内又仿佛超她想象之外。她从床沿下来,恳请道:“福叔,你先帮我看着人,我去趟书房就来。”

青福见她方才揪心咬唇生怕人出了意外,现在又手忙脚乱下床非得亲耳所闻,不由道:“小姐,福叔看人最准了,他是福大命大的人,阎罗王暂时收不走他的魂。”

聆她妆容被泪水冲花,衣镜里完全一幅唱大戏的丑角丑态,哧地一笑:“福叔什么时候成算命的了?”

青福瞧她笑颜绽放,宽慰不少,亦是笑了:“福叔哪会算命,福叔觉得能娶到咱们小姐的人都是有福气的人,都是能长命百岁的人。”

不会让她早早一个人守寡。

她又是掩口笑了,却低过头,不经意落了两滴似酸非酸的楚泪。

洗尽铅华对着镜子整好仪容后才从客房出来。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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