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指一顿,无力去撑开厚帘一探究竟,只觉帘子重新关闭的瞬间,扑鼻而来的是烟雾缭绕夹着一股浓郁妖艳的玫瑰香气。(www.16kbook.com)
嬷嬷遇见江城旧人去了清明雨居,卧房案几上的针线尚未收拾妥当,她将缝制好的鞋袜挑出来,打开衣柜,塞进专门陈放小林子衣物的包裹,还有口袋里梁治平开具的药方和许善岩送来的已经半瘪的红包。
梳妆台的屉子有她打发家用的三万块零钱。
书房古架第五道格子有父亲珍藏的黄庭坚真迹拓本,即便乱世,相信也能卖个好价。
咖林亦之的特用通关行证及手枪搁在书桌第二层抽屉。
宋陶虽被关押在警局接受调查,可中原镖局还巍然屹立。
……
聆突地,没有温度的凉抚上她的翠额,一惊,微开双目,便映入他的鬓若刀裁,柔声关切:“很累?”
大红鸳鸯被褥是上次成亲时赶制的,据说是章台新棉,她舍不得从温暖里爬起来,便躺着回道:“很冷。”
“我给你暖暖。”
瞧他要去脱戎装外套,她势如闪电起身,抓住他的手腕,忙偷转话题:“给小林子想好名字了吗?”
他反手握住她的纤手在掌心笑了,霎那没了进被窝的心思:“起名字是大事,我反复掂量,始终找不到适合的,细细一想,其实将你名字里抽出一个字来,跟姓相配倒也不错。”
她难以置信,秋眸看他:“林黛?”
他补充道:“玉。”
他的幽默只剩下她拿脚踹他。
他哈哈大笑,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爱腻着说:“谁也不能分开我们,就算小林子,也不能分开我们。”
梳妆镜里的她与他此刻像极了缎面上纹绣的鸳鸯,一生一世,攀颈相依。
临至午间,林亦之被邀去陪酒吃菜,她原计划简单吃些便小憩会子,不巧,春桃那丫头过来请她去西园搓麻将,她以牌技不好推托,春桃又说,姑爷去大院吃酒了,袁太太也回了汴京,加上吕小姐还差个人。
“袁太太走了?”话出口后,她便后悔了,这本是林亦之的事。
春桃“嗯”了声:“走得很急,袁太太的司机昨晚醉得厉害,大少爷不放心,还专门派人送她。”
西园喜房的屋檐下浸湿的大红绸缎显出阴暗之气,大敞的卧房毅然等待她的光临,撑起的麻将桌似乎独缺了她那份儿即将遭受刁难或奚落或冷嘲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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