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这年的秋天,在即将入冬的时候,我去了泸州。
在高考前的半年时间里,我都会待在泸州。
这里和祝塘完全不一样,无论是气候、风景,还是人。
小年夜前的一天,颜爷爷给我打电话,说崔致醒了,他声音忧愁,问我,要不要回去?
我愣了愣,摇头,只是电话那头的颜爷爷一定看不见。
颜母喊了我去吃年夜饭,颜父坐在桌前,笑眯眯的,只是红了眼眶。
自我来到泸州,他们却也从未问过,我怎么会来,我又为何要来。
我像是找不到归路的雏鸟,终于能在这里暂时停歇。
我仍旧时不时向爷爷询问崔致的消息,同时央他,千万别同崔致说。
所以慢慢地,在春节来临的时候,我知道了他身体逐渐好起来,知道了他又恢复到往日的神采。
但那或许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崔阿致了。
泸州和祝塘一样,冬天不大爱下雪。
但今年春节的时候,我早上起身,却发现窗外堆满了雪。
晚上,颜母领着我放烟花,颜父便捂着耳朵坐在轮椅上,乐呵呵地傻笑。
烟花在天空绽放的时候,我看见栏杆外面站着一道身影。
这时,我的手上还握着母亲刚刚塞给我的橘子。
我走到栏杆前,那人背对着我,手上提了什么东西。
他的头发和衣服上沾染着刚刚落下的雪花,但手中提着的东西,却保护得好好的。
我静静地看着他,喊了一声:
「云倚舒。」
他有些僵硬地转过身,看见我时,视线躲避了一下。
就好像我以前说过的那样。
云倚舒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他千里迢迢从祝塘赶来泸州,手上还提了个没有点燃的孔明灯。
天上是其他人家放的烟花,一阵接着一阵,热气呼在空气中,宛如升腾的烟雾。
而云倚舒,他的视线先是落在我的身上,又匆匆挪开。
他看看天空,看看烟花,又看看手上的孔明灯。
然后他低声说:「小时候我不能吃冰糖葫芦,不能演主角,后来我便也不想吃、不想演,是不是很愚笨?」
我知道他说的是曾经成为「舒云」的时候。
「云倚舒,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
小时候便拥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而在系统文的结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