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下山前说他会让天下太平，他会来接我下山，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我赠他琴弦，为他谱曲，没承想到最后，他却食了言。

他没有回来，也没有再唤我一声师兄。却是，，

我下山报仇，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妖道。百姓说我妖孽祸世，当受万世唾骂。

可我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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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青雾山掌门苍玄子的关门弟子，我从小便被告知，因为一个卦象，我不能下山。

师弟为了陪着我，这些年也从没踏出过山门半步。

师父曾说，我和师弟，是可以影响山下大局之人。

择道那日，师弟选择了练剑，我选择了修琴。

一人抚琴，一人练剑，就这样过了许多年。

一日，楚戈躺在溪边的石头山上，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飞过的群雁出神。

他忽然问道：「师兄，你想下山吗？」

我坐在一旁，轻抚过琴弦，淡声道：「我不能离开青雾山，天命不许。」

楚戈侧头看来：「师兄，你学了卜卦之术后，就整日把天命机缘挂在嘴边，你都快把自己困死在卦象之间了。」

楚戈性子耿直，他和师叔太像了，师父怕他凭心而动去与天命相争，才不肯教他卜卦之术。

与天命相争的人，从来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师叔就是因为不满于「天命难违」，偏要去拯救那炎凉腐朽的世道。

最后延续了北凉几十年的国运，却也因此死在了漠北的战场上，连尸首都被掩埋在黄沙之下，寻不到踪迹。

师父下山，也只是带回一块被风沙磨得辨不清字迹的腰牌。

我淡声道：「卦者当顺势而为。」

天命，绝不可违。

楚戈坐起身，拿起佩剑，剑身上刻着「莫问」二字。

师父请铸剑师呼延前辈给楚戈铸剑时，询问他佩剑的名字。

他想了许久都没想到个称心的名字，最后被问了许多次，楚戈张口便道：「莫问！」

这随意而来的名字倒是和他相称，凭心挥剑，莫问缘由。

他摩挲着「莫问」二字，微微叹气：「当初不该草率的，我其实想给它取名『风月』。」

我顿了顿，问道：「风月？」

楚戈回望过来，咧嘴一笑：「师兄名风无月，你不常说，有风无月，乃憾事也，我想着全了师兄的风月，也是想着日后不管我在哪，我都能将师兄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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