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村里唯一演皮影戏的。
他想把手艺传给阿姐,却被姐姐厌烦讽刺,「这东西村里现在谁还看?早早放弃吧!就知道弄这些没用的!」
第二天,阿姐失踪了。
一个月后,爹拿回来了新的皮影。
那皮影久放不坏,栩栩如生,摸起来滑溜溜的,像是皮肤一样。
但我总觉得,其中一个皮影的脸,长的很像我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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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村里唯一一个还在演皮影戏的。
他以前很出名,总能引的隔壁村来看,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现在不行了。
爹出门表演,免费都没人看。
我常常看到他坐在月色下摆弄着已经老旧的皮影,唉声叹气。
我能看出来我爹是真的喜欢皮影戏。
他今早特地做了饭,给阿姐碗里多加了一个鸡蛋。
「小影啊,爹老了,年纪大了不中用,想把这技艺传给你……」
我姐把鸡蛋扔出来,嘲讽道,「谁要继承你的技艺?谁要你的旧皮影?用了这么多年,早就该丢了。」
「皮影戏这东西村里现在谁还看?早早放弃吧!就知道弄这些没用的!」
「也不知道弄点赚钱的营生,你怎么就不能和别家爹比比?」
爹表情来回变幻,有难堪,也有恼怒。
他问阿姐,「如果家里有新的皮影,你愿意学吗?」
阿姐摔门而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知道阿姐发火的原因。
自打我记事以来,爹就说自己是艺术家,专门研究钻研皮影戏。
他根本不做工,家里都靠娘养着。
阿姐那时就不满娘辛苦操劳,但娘自己乐意,说她一辈子都没有非要做成的事,我爹就有。
娘总告诉我们爹了不起。
直到上个月娘积劳成疾去世,死的极其痛苦。
但娘本可以不用死的。
医生说她的肿瘤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只要及早给娘摄入营养,哪怕让她多喝几口鸡汤,娘都能延续性命。
可我家里的钱都给爸爸拿去缝补祖上留下来的皮影。修完皮影,我爹又要拿剩下的钱兑换成糖果糕点,满大街哄着人来看自己的皮影戏。
娘是被我爹生生拖死了。
她死后,阿姐代替娘扛起了生活的重担,我也要替姐姐分忧。
我把阿姐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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