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的声音在院中回荡。
1985年的秋天,面对被锁定为嫌犯的学生,笛卡-拉沃斯不禁又想起了那个被他从海上救起的少女。
那时候他依然保持着每年前往海滩的习惯,因为他一直都放不下这里,放不下自己的罪孽,每年他都需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才能重新投入工作和生活。
所以自然而然的,他赶上了那场大海啸的尾巴。当他抵达巴特列特时最大的一波潮水已经退了,他看到这里遍地废墟……一栋栋木质混石块结构的房屋全泡在水里,有些已经开始腐烂,水面在潮汐波澜中起起伏伏,带起一具又一具苍白的尸体。
那是很难用言语形容的惨状,部分尸体已经被泡烂,最可怖的会因为肠道沼气从内部炸开,它们会在潮汐中成为小型动物的寄居温床,一些贝类会吸附住它们,寄居蟹会挖空它们的身躯在其中筑巢,它们的骨髓也不会浪费,一些细小的蚀骨蠕虫会从任何孔洞钻进去,把它们从内到外吃的精光。
所以当笛卡刚刚从屋顶上救起一家人,将他们送去船上的时候,站在那儿,他眺望到的水泽中不乏白骨。
他几乎要克制不住直接公开自己的身份,好用这身份从教团拉来更多人手组织救援。
如果不是附近城市的救援队来的够及时,人数、物资也足够多,看起来不会再有大碍,他几乎就要这么做了。
我当时伪装身份帮了很久的忙,被我从水里拉起来的人,不少。
我为什么偏偏一眼就看中了她呢……
有些恍惚,视界中出现一幅画面。
那是在船上,一个瘦弱的孩童靠着船沿剧烈在呕吐,旁边则有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在帮她拍打。
之所以说“她”是因为孩童全身几乎湿透,因此虽然她留着短发,脸上有雀斑,从部分比例还是能看出她是个女孩。
“真奇怪。”男人一边帮她拍打一边嘀咕,“你绝对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了,在水里漂泊那么多天的时候你没感觉,上了船应该是一样颠簸……你却晕船?”
“没有人规定会水的人就不能晕船。”女孩喘息着回道,伸手在嘴边抹了一把,“而且我以前也不会游泳……只不过是……”
说到这,她猛地卡壳,就像是说了什么认知中不该说的话,迅速把头撇了过去。
“只不过什么?”男人却被吊起兴致,见女孩不愿搭理自己,他索性自己瞎猜:“你以前不会游泳现在却会了……哦……对不起,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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