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爽的秋意，谈情的好夜色。

草坡上不是绿草如茵，马路满是混浊的瘴气，但市政局的专家就是有创意，将蘑菇状的灯饰铺满两边的矮坡，令路人看来像一条发光的溪流。

君君解开发夹，让柔发垂下来，让风吹送发香，让少女的香气在空气中瀰漫。

她不美，但头发香得教男人销魂。

君君将发夹收入布书包里，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不送那个漂亮的宋璆儿回家，而要送我这个丑女？”

继嗣答道：“我知道何冬坚暗恋宋璆儿，如果我和她单独相处，何冬坚或许会不高兴。”

君君听了，有点失望，依然笑道：“原来如此我们现在去大牌村吧。”

继嗣道：“原来你就住在大牌村。”

君君道：“其实我不是住在大牌村，我是要去大牌村的停车场，那里会有车接我回家。”

继嗣“哦”了一声，接着道：“有车大户人家呢。”

君君失笑道：“才不是呢！车子是我哥哥的。其实，我和你都是同一类人。”

继嗣奇道：“同一类人？”

君君忽然变得活泼，变得健谈起来，道：“嗯。我们都是穷人。平日见你总是自带饭盒，一枝铅笔不是削到尽头也不会扔，还要留着末端的橡皮擦有什么新鲜玩意你也不会盲目跟从，看到旁边的人拿出手机就大皱眉头我就知道你一定很穷。”

继嗣哑然失声，不知道这个女孩是有意讽刺，还是语出真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平日很留意他。

君君甜美的声音又再度出现在耳边：“挨穷的日子我也尝过，我妈妈很讨厌我，一块钱也不给我，过的是吃尽苦头的童年我知道，很多年轻人沉沦在物质的世界里，他们得到很多物质上的享受，内心却很贫穷。钱包里的零用钱用光了，他们就喊穷，而忽视了他们心里的穷。但你不同，你的心比他们富裕得多。”

继嗣顺口而出：“人穷志不穷。”

君君惬意道：“对啦！”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谈论因穷而发生的趣事──试过豆腐乳拌饭吗？

试过洋芋片拌饭吗？

曾因为饭菜掉在地上而心痛吗？

曾经偷神桌的水果来祭五脏庙吗？

对他们来说，最珍贵的是杯面，最不舍得放手的是筷子。

两人傻笑，真是穷出个乐趣来。

继嗣难以想象除了在廖心莹面前，他还会对另一个女孩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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