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前的倒影上是一张彷徨的脸。
红绿灯转色,车停了下来。
在车里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焦虑、紧张和害怕继嗣坐姿端正,却用力抓紧膝盖,显得颇不自在,这是一种密室恐惧症的征状。
他想起三年前,也是同样的夜晚,他坐车到医院,也是同样的坐姿,同样的窗景,同样的无力感。
结果,在那一天他失去了哥哥。
这次,他又要失去什么?
他是一个很冷静的人,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却是一个最渴望逃避生离死别的人。
除了继嗣之外,车里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正聚精会神地驾驶,亮起左方向灯,然后在路口左转。
他见继嗣忧心忡忡,便以一种温和的口吻安慰说:“还有两分钟就会到达医院。”
前座的空调吹得很猛,继嗣感到不适,伸出右手,正常来说应该是改变出风口的方向,他却歇斯底里地用掌心罩住出风口。
邻座的人目睹这一幕,便悄悄将空调关掉,按下按钮,打开车顶的天篷。
他接着又说:“廖心莹得的是急性盲肠炎,脓肿破裂,引起腹膜炎。幸好及时发现,否则真的会无药可救。”
此话顿时将继嗣卷进一股晕眩的迷雾之中,眼前一阵阵发黑。如果廖心莹真的出了什么事,当时闹情绪离家出走的他一定难辞其咎
说话是一种减轻痛苦的方法,继嗣望着光环交迭的马路,目光呆滞地说:“是你送莹姐姐去医院的吗?”
邻座的人想了想,然后嗯了一声,却没有再补加任何描述。
继嗣双眼忽地一亮,又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她出事了?”
那人眨了眨眼,回答:“我打电话给她,听到她的声音怪怪的,觉得不妥便登门造访,见她倒在地上,痛得几乎是失去知觉,便马上送她到医院。”
继嗣问了一个很唐突的问题:“你真的喜欢莹姐姐吗?”
那人一阵犹豫,然后回答:“是的我喜欢你姐姐,她是我见过最纯洁无瑕的女人,但是我不抱任何希望你姐姐一点也不喜欢我。不过,我是你姐姐的好朋友。”
某种程度上他和廖心莹是同一种人,都是极度痴情的人。
继嗣自言自语地说:“她还是很喜欢我哥哥游祉龙吧”
连继嗣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样说是出于自我保护意识。
他和邻座的尹殿麟非亲非故,假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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