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金夭夭小声回答了一句。
其实不光是霍莲需要时间，金夭夭自己也确实需要好好捋一捋。
于她而言，如今的霍莲越来越像一团迷雾。
让人觉得看不清，抓不住。
但无论如何，金夭夭现在只知道一件事。
虽然她也害怕，但却不想离开他。
与往年毒发的时候一样，这一夜，霍莲的衣衫几乎被汗水从里到外打湿了个彻底。
只不过与从前比起来，今日要更难熬一些。
让金夭夭陪他一会儿这话虽是他自己说的，可到了后面他却忍不住开始后悔起来。
因为顾忌到身边有金夭夭在，他便更加隐忍，生怕自己的姿态太过狼狈。
但其实金夭夭甚至都不敢多看他两眼。
一来是她明白霍莲的自尊心定是极强的，别看他刚才情急之下让她去叫霍七。
可依着她对他的了解，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脆弱的一面。
二来，就算阖上双眼，霍莲那极力压抑的粗喘声在这深夜中也显得分外清晰。
她的心也就这样随着他的呼吸而放松收紧，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翌日一早，霍七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大开的房门沉默了半晌。
而后试探着迈进了门槛。
“大人？您可在里面？”
霍七蹙着眉头低声唤了两句，却无人回应。
于是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屏住呼吸，无声地向里间靠近。
可等到他绕过屏风，看到眼前的情景后，却是直接僵在了原地。
今日是个暖阳天。
细碎的日光透过窗隙洒落在那张乌木雕花罗汉床上。
金夭夭像只八爪鱼一样大喇喇地扒在霍莲身上，呼哧呼哧的睡得正香。
而霍莲，也伸出双臂紧紧地将金夭夭抱在怀里。
神色一片安然。
霍七抿了抿唇，便又转身无声地退了出去。
方才，他竟十分荒唐地产生了一种冲动。
他想劝大人放下那些所有的仇恨，然后去随便寻一处什么地方。
带着金夭夭，改名换姓，从此便可以过上如平民百姓一般的生活。
霍七就这样有些失神地走出了书房，轻手轻脚地阖上了房门。
他带着满肚子的心思垂着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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