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约莫子时,孙昊正在后院正房里打坐行功,忽听庭院中有人喝问:“谁?”
孙昊听出发问之人是院中巡夜的兄弟。这处内外三进、左右还有跨院的院子是天地会青木堂在京城内的总舵所在,自然日夜都有人守卫,有暗桩有巡逻,却不知他发现了什么?
孙昊立刻收功站起,正想去拿剑,随即听到院中一个低低的女声道:“是我。”
先前发问那人道:“原来是方姑娘,打扰了。”就此不再出声。
孙昊心中一动,悄无声息的拉开门,只见清冷的月光之下,方怡背对着他,静静坐在院中石桌边,抬头望月。
孙昊从房中拿起一件棉袍,走到院中,轻轻给她披在肩上。方怡身子一抖,回头望来,看见是他,缓缓扶桌站起,回身施礼,口中道:“抱歉,打扰孙香主休息了。”
孙昊微微皱眉,道:“夜寒露重,你受伤未愈,穿这么少在这里坐着作甚?还坐这么冰凉的石凳,是想以后与血虚寒证、气滞血瘀导致的痛经终身缠绵么?我在宫中救你,给你治伤,你就这般糟践我一番心血?”
方怡听他教训什么痛经,什么糟践心意,不由得又羞又惭,双手拉住肩上棉袍,低头嗫嚅道:“孙神医,对……对不起……”
孙昊轻叹口气,放缓语气道:“我知道你心中郁郁,想出来坐坐,排解一下心情,但至少披件保暖衣服,带个垫子隔寒气。”
方怡像个犯错的小学生,垂首道:“我……我没想起来。”
孙昊又道:“你想抒发郁气,在院中坐着有什么用?四四方方像个牢房一般,反而更添烦闷,要么就到高处看看,比如房顶。”
方怡抬起头来,讶道:“房顶?”又呐呐道:“我……我伤口还有些痛,爬不上去。”
“这个容易。”孙昊轻笑一声,伸出双手,抓住了她两边上臂,方怡刚发出一声轻呼,他已提气跃起,左脚在石桌上一蹬,斜飞向一侧院墙,又在墙上一点,两次折返,在空中一个旋身,便已带着方怡上了房顶。
饶是他轻功了得,仅凭双手提着一个至少八九十斤的人,两下便跳上了四五米高的房顶,也稍觉吃力。也幸得方怡身子轻盈,若是换了一个成年男子,或是胖大些的女子,便万万不行了……不过换了人,他也不可能这么做了。
两人刚上得房顶,左右跨院房顶瓦片声响,各有一个黑影摸过来,待得在月光下看清是孙昊和沐王府那位姑娘,便停下脚步,抱拳施礼,又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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