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满门忠烈有遗孤(第1页)

孙昊早已想到这一层,露出抱歉之色,道:“总舵主,我是因家中最后一位长辈离世之后,山上只我孤零零一个,再无亲人,才无奈离山,这也是我第一次离开太行山中。说来惭愧,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机会做过什么事,简直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更没半点江湖经验。自出山以来,不辩方向,不知路途,都是躲着官道和鞑子浑浑噩噩乱走。直到遇上贵会那位好汉,应了他带话之后,还是一路问人,才找到京城来的,如今我连自家在哪儿都说不出来,实在记不得怎么回那片荒山了。”

崔瞎子悄悄上前,附在李力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李力世面露讶异,又来到陈近南身旁,小声禀报。

陈近南听完,点点头,神色不变,和蔼道:“孙兄弟,请你先把头上白布解开,让我看看。”

孙昊解了头上白布,露出一头自己用钝剪刀剪成,狗啃过也似的短发来。站在他身后的几人“咦”的一声,显然也发现了他的头皮和发根方向与旁人不同,是从没结过辫子的模样。

陈近南面露恍然之色,道:“原来孙兄弟竟是大明的忠良之后,宁肯剃发也不结辫,可比我等强得多了。不知贵府上长辈曾有何人?不若说说名讳,看我是否认得。”

“我……我不知道。”孙昊微微低头,做出一副颓然之状,道:“我自小在山中长大,父亲双腿俱残,下不得地,三岁时母亲便得急病去世,八岁时父亲也郁郁而终,十余年来,便只有几个老仆和两个老嬷嬷在身边。父亲不告诉我他的名字,也不说其他长辈姓名,只说苟且偷生之人,没面目去见祖父曾祖和众多叔伯兄弟,不留姓名,死后便当个孤魂野鬼也罢。”

陈近南有些失望,不甘道:“一位长辈的名讳都不知道么?那几位老仆也没告诉过你令尊名讳?或者从前家世?”

“我也问过,众位长辈都说先父不准他们向我提他名字,他们都只是叫先父少爷,叫我孙少爷。至于家世嘛……一位叫忠叔的长辈跟我说过,当年我家里人很多,有许多位老爷少爷,侄老爷侄少爷,还有一位太老爷,却都给鞑子杀了,满清与我家有灭门之恨。”孙昊作思索状,沉吟了一会儿,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对了!先父在无人之时,倒是常常念一首诗,只说是他一位兄长,我一位伯父临终所作。”

“哦?是什么诗?”

“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某人年轻时这几句诗倒是颇有豪气。身为大汉奸,是没有人权的,孙昊抄他的诗抄得心安理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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