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阳第二日醒来,身边早早没了殷伶雪的身影。
殷伶雪端坐在殷世忠床边,又来望醒过来的裴阳。
眸子中的神色,带着一些难以道明的复杂。
裴阳起了身,才发现整个身子都是酸痛。
他伸展着腰肢,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殷伶雪压着自己多久。
来到床边,殷世忠的脸色已经好看一些了,身子虽是虚弱,但意识清醒了些。
看来昨天雷劈的一刀,还好没要了他的命。
裴阳走过去,做了个辑:“殷大人。”
“你是。”
开口解释的人是殷伶雪:“父亲,这位公公是陛下派来的人。”
听到这一句,床上的殷世忠脸上闪过一些滞愣,最后却是无奈般的笑。
“陛下如今,是看清了吗?”
裴阳答:“大人,大夏如今之局面,刘巨鹿已然当道,陛下不得不看清。”
“惜哉!若是半年前陛下能且如此,若是武臣那边能为陛下点名其中一二,那奸臣刘巨鹿也定然做
不到这般权势。老臣身死与否无关紧要,只是这大夏几百年基业,若是葬送在我们这一代朝臣手中,何
以颜面面对先皇?何种颜面面对殷家历代世祖?”
殷世忠最后一句,化作一句叹息。
裴阳道:“大人,现在却也是不迟。”
“来不及了,刘巨鹿杀人诛心,文臣朝堂一派都该是要被逼着站向刘巨鹿。赵国公为人只求自利、
做事隐晦,我从没感受到他有正在想辅佐陛下的心。”
裴阳心里感慨,果然赵国公与自己先前想的一般不简单。
两个权臣一个把持朝政,一个把持兵马。
赵国公虽在朝堂上不断与刘巨鹿作对,却不是真要为了女帝解难。
而是不能让刘巨鹿一家独大,从而损失自己的利益。
两家相斗,却也正是裴阳想要看见的局面。
“大人,来得及。”
“公公此话何解,可是朝堂局势如今又有了变化?”
“大人,陛下这次寻你,正是当着朝堂百官做的决定。旨意中可是有说明,要重查这件案子,还大
人一个清白。”
殷世忠没有什么表情,但殷伶雪的脸色却是雀跃起来。
“公公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陛下在殷大人这里有了过失,所以失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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