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娘亲就说我是这世间第二美的姑娘,哪怕月间的嫦娥见了我,也会羞愧三分。
我忽略掉真正的嫦娥长啥样这个问题,咬了口桂花糕问:「那第一美是谁?」
娘掩着手绢笑道:「当然是我。」
我忽然对这个「第二美」的名头产生怀疑,毕竟东街那家卖烧饼的老板娘,也说自己女儿是最美的,还自封了个「烧饼西施」的称号。
过度自信要不得。
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我娘未曾糊弄我。
1
事情还要从皇帝微服私访说起。
我们枫城是个小地方,冬冷夏热,好在民风淳朴,极其适宜游手好闲的皇帝过来游玩。
我爹爹作为县令,自然要把他接入府中,谁料那皇帝许是闷坏了,晚间跑到后花园赏花,一眼就相中了坐在石凳上看星星、看月亮,谈论人生理想的我爹……身旁的我娘。
他赞我娘「绰绰下云烟,微收皓腕鲜」,是俪元皇后转世,强行要把她纳入宫中,把我爹娘吓得够呛。
我躲在一旁的凉亭里,隔着树木草丛,只隐约看见皇帝穿着一席玄衫的身影。
爹爹和娘亲抱着哭了一夜,最后商量出一个好法子——殉情。
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平时若是多读点兵法谋略,少看点话本子和诗词歌赋,兴许就能想出一个计策,让皇帝放弃,亦或是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到皇帝老儿羞愧,无地自容。
但事实上,我只是大哭了一场,哭完就没有然后了。
2
爹爹塞了一沓印着「冥府通用」的钱给我,「阿妍,到了通州就去找你表姐,她会帮你的。」
我温顺地接过盘缠,却未走远,只是躲在府外的那棵大树上,望着爹娘厢房方向燃起的熊熊火光。
这火光带走了我的家,好歹也留下了爹娘的爱情。
落到这番境地,我不应当怪爹娘,皇帝老儿我亦怪不起。
可容貌是天生的,又有何办法?
守护不了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我一路哭,一路思考,终于到了通州。
还未等我把这个问题想清楚,另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又出现了——人心难测到底是民间的缺失,还是人性的沦丧?
幼时,表姐和表姐夫待我家甚是亲厚,表姐经常给我做新衣服,表姐夫也常常带我出去玩,给我买最爱的桂花糕。
现在,他们的目光里满是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