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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震洲沉默了,他试问自己在大领府中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在他所见的人当中,除了父亲的思想他猜不透,大概第二个就是这额上生着赤星的姑娘。冷星桓比他小一岁,眼神和语调却像中年人一般深沉,而自己唯一看到她内心还藏着情感的时候,偏偏是她拔出那柄“不祥”的宝剑之际,可霸风剑只要重新插回了鞘中,她又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她绝不是个为了幸福而活的女子,相反是为了承受这乱世中炼狱般的痛苦,才漂泊、流浪着,一直活到了现在。
“你的确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在你的眼中,世上也有特别的人吗?可在我眼里,所谓的特别早就已经不存在了,你所说的那种特别,我想大概是指我说的那些话,而不是我这个人。”
“随你怎么说,我只是感觉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心中的烦闷似乎都会渐渐消散,你这个灾星虽然在别人看来挺可怕,但在我邢震洲眼里,恐怕还是我命中的一朵解语花呢。”他重新戴上斗笠,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解语花?好有意思的称呼,不是只有艺伎院里的那些才色双绝的艺伎才能叫做解语花吗?”
“没错,我不就喜欢逛那种地方吗?我说你这朵解语花,是会弹琴、会唱歌,还是会跳舞?”
“弹琴唱歌我是不在行,不过你下次若是再觉得郁闷,甚至到了连我这张毒嘴都劝不了你的地步,那时我可能会考虑给你跳一支驱煞舞。”
她的笑容绽开着,仿佛冬日里吹来的暖风。
“对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是无论如何都要硬着头皮回到你爹身边请求他原谅,还是要跟我一样做个流浪者到处去旅行?”
邢震洲摇了摇头,“那天原师傅奉了大哥的命令,要把我骗去辽渊国边境的徽海城,但离开故国永远不回去,我真的做不到。我只想留在鹤平城郊,偶尔远远望一望大领府和大哥,或是上净坛山探望娘。”
“是吗?也许你没去辽渊,反而是件好事。”
“这话怎么说?”
冷星桓拉拉他的衣袖,两人走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她放低了声音:“还记得朔芳事变吗?我能成功混进大领府探听消息,正是听说辽渊派出了一批艺伎,要去朔芳借宴演与霜华和谈。在辽渊都城凤潭的艺伎院,有个叫弄月的名伎,容貌虽然丑陋不能见人,但跳得一出绝妙的驱煞舞。于是在出行当天,我用蒙汗药迷晕了她,把她藏了起来,再冒充她跟行首去了朔芳。政变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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